&&&&了下来之后, 宗三微仰起了头, 语气平淡地叹了句:“您可真是可怕, 有的时候,甚至比魔王还甚。”
“我便当你是在夸奖我了。”池小言并没有抬头, 此刻的她正全身心地挂在了宗三身上的伤口上。
情况确实有些紧迫,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前方的战火很可能会蔓延到这个位置来。池小言当然清楚这一点。
前面的几位付丧神战得并不轻松, 而眼前的宗三左文字于他们而言当然是不可或缺的战力。虽然不能任由他带着伤上前胡闹, 但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下, 宗三铁定是要在伤愈的一瞬就重新回到战场的。
好在战斗虽然辛苦了些,但并不是不能取胜。消灭掉最后一只敌军之后, 一行人终于有了稍许喘息的机会。
战斗, 疗伤, 再战斗。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程就是任务的全部了。
离开热田神宫之后, 下一个目的地自然就是今川义元的桶狭间了,不出意外的话, 那里应该就是这次任务的最终战场了。
但池小言仍然不敢放松分毫。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当中已经出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正午过后, 原本响晴的天气骤然变得Yin云密布了起来, 天边卷起的滚滚闷雷直扑向织田信长所驻扎的营地。空气闷热得仿佛要静止了一般,想也知道,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当中。
“这是上天的指示吗?”织田信长似是自言自语地念了句,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一旁的池小言, 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样的天气,可还该继续行军?”
池小言闻言轻笑:“您本就是知道的,何必问我?”
“是啊。”织田信长眯起了眼,尾音拉得有些长,“这样的天气啊,恰适合继续行军呢——”
俄顷,骤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密密地袭向地面,卷得原本就十分不安的尘土不断翻滚,最终化为一滩又一滩的泥泞。在这样的路上行进显然极其艰难的。抛开脚下难行的路不谈,想分辨清方向也是相当不易。
池小言一手带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不断地拨着额前垂落的碎发。脑后高束着的马尾早就已经透shi,拧成一团贴在她的后颈上,顺着发梢下的水柱直朝着她的衣领里探去。
但这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因为她身上的衣服也一早就shi透了。单薄的布料贴在她的皮肤上,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十分清晰。好在雨幕或多或少遮住了些旁人的视线,不然这副模样,着实令人觉得有些羞耻。
“主人,您会觉得冷吗?”不知何时,gui甲贞宗忽然带马上前,与池小言并辔而行。
大抵是马蹄声被雨水悉数浸没的缘故,直到gui甲贞宗出声,池小言才发现自己身边竟多了个人。
池小言轻轻抿起嘴唇。这样的天气果然有些影响判断了,好在来的是同伴而不是什么敌人,不然后果真的是……
当然,她并不会过分纠结这个问题,至多是在之后的路程当中多加些小心。面对gui甲的问题,池小言轻笑了声:“没关系的。”
尽管她此时并不好受。
此时依然是初夏的天气,但这般倾盆的大雨多少还是有些寒凉的。而池小言此刻的身体状况却恰又是十分畏寒。这样的天气对她来说可以说非常不友好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还在任务途中,总不好因为她的一点不适而影响整个行程——这绝对是会影响历史的。
“主人,您……可否帮我拿一下这件披肩?”gui甲贞宗忽地将他身上披挂着的画着他刀纹的披肩递到了池小言的面前:“沾了水之后多少有些影响行动呢。”
池小言微怔。尽管明知道对方仅仅是因为她是审神者才这样待她的,但面对这样不动声色的关照,她还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gui甲贞宗是个好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这样。池小言觉得,自己大约应当好好回应一下这样的善意,哪怕只是场面上的回应也好。
“谢谢。”池小言接过了gui甲手中的披风,由于马背上的颠簸,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就这样擦过。柔软而透着温热的触感霎时如同电流般卷过池小言的整个身体。
“您在说什么啊。”gui甲抽回了手,轻声回应了句:“该道谢的分明是我才对。”
池小言侧头看向gui甲,尽管两人距离并不遥远,但隔着雨幕,池小言多少觉得有些看不真切。隐约间,她只能看到青年男子的西装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不似宗三那般瘦削,gui甲的身材多少带着些许rou感,而由于雨水的冲洗,缚在他身上的绳结的轮廓也渐渐有些清晰了起来。
还真是……惹人不住遐想呢。
rou粉色的发梢挂着晶亮的水珠,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隐隐泛着幽光。而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早已被雨水覆盖,掩得一双好看的银灰色眸子彻底让旁人无从分辨。
“呐,要帮你拿吗?眼镜。”池小言轻声问了句。
“诶?可以吗?”gui甲侧过头来,透着沾水的镜片看向池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