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 沈谦慎笑一笑:“那劳烦你了,我要一锅参鸡汤,牛rou石锅饭,再上些你们有的泡菜就好了。”
&&&&岑嘉钰见小姑娘转去了后面,问沈谦慎:“这是哪里?”
&&&&沈谦慎拿过条凳,用袖子扫了扫,让岑嘉钰坐下;又从旁边桌子上拎了抹布,准备擦桌子,岑嘉钰看了下桌面:“虽说简陋,但其实都挺干净的。”
&&&&沈谦慎同她坐下:“旁边那红砖房是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大韩民国,就是以前的朝鲜。《马关条约》后,清政府被日本打败,朝鲜就不是我们的宗藩国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签订《日韩合并条约》后,成了日本的殖民国。连自己的语言都不让讲——朝鲜国也算是名存实亡了。海市交通发达,又不需要护照签证,他们好些革命志士就跑到这里来坚持斗争。这韩国饭馆,约是自己打打牙祭并顺道弄个进项吧!”
&&&&岑嘉钰虽不是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但马关条约之国辱,却仍是受之在身。
&&&&两人有些沉重地相视,竟然一时无言。
&&&&小姑娘走了过来,放下餐具和几碟泡菜,双手握在身前:“参鸡汤和石锅饭还要等等,你们先坐。”
&&&&一桌子红艳艳的,岑嘉钰有些不敢下筷,沈谦慎看她踌躇,忙道:“这是辣白菜,你尝尝,他们的辣不同于湘菜、川菜,倒是辣里还带些甜。”
&&&&岑嘉钰是个不拒绝新鲜事物的,倒也敢于尝试,嗯,的确有点辣,但是在接受的范围内。
&&&&沈谦慎期待地看着她:“这辣白菜是他们的特色,他们的衣服也很有特色......”和岑嘉钰交往下来,他完全知道她对衣服的浓厚兴趣,便说道:“既然我们吃朝鲜菜,就也穿朝鲜民族服装吧?”
&&&&啊?岑嘉钰还没反应过来,沈谦慎就兴冲冲地去了厨房。
&&&&小姑娘被这蓦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还好她不像小时候那么喜欢偷吃东西了,“先生,什么事情?”
&&&&沈谦慎问:“你身上这种大袍子,有新的吗?能借给我们穿穿吗?”
&&&&小姑娘摇摇头,自己好久没有新衣裳了。
&&&&沈谦慎讪讪收回已经掏出的银元,但还是不死心:“真的没有吗?”
&&&&一片银光闪闪,小姑娘被唤起了记忆。她盯着那一把钱,下了个决心,反正阿伯不在,也不会知道:“有的,有的,我找给你!”
&&&&沈谦慎怂恿岑嘉钰去换高丽裙子。岑嘉钰本来是拒绝的,一定是被辣白菜辣地失去了神志,她竟然犹犹豫豫地去换了。
&&&&小姑娘在房间里帮岑嘉钰换好这红蓝相叠的衣服,却没有镜子可以照,小姑娘灵机一动:“你出去看看先生的反应就知道好不好看——哎呀,汤快好了!”
&& 小姑娘匆匆跑去了厨房,岑嘉钰也不好在人家卧室待太久,只好羞羞答答地出来。
&& 岑嘉钰微微一抬眼,看钱胜呆若木鸡,不好意思蚊蚋道:“这衣服真奇怪,红内衬裙外却是绿色阔衣,袖子这般大,腰带又系的这样高。”
&&&&灯光暗,却愈发显出岑嘉钰的娇艳。裙摆很大,让她像一朵绽开了的牡丹,她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小脸低垂,让人想扶住她的下巴,看看这牡丹的花苞苞里究竟还藏着什么芬芳——不,不,不,不应该用手,手不知轻重;应该用鼻,先凑近闻一闻,再用嘴,轻轻碰一碰;再用舌,慢慢舔一舔。
&&&&沈谦慎没有任何理智,昏昏然的,但凭热烈的情感带动他走近——然而,他脑子里的节奏太快,实际行动却太慢,他只进行到第一步,鼻子才凑近岑嘉钰那皎月一般的脸,就听一声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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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一个中年男人匍匐在地,满面是泪,膝行着过来:“古里得尔,秀珠······”
&&&&沈谦慎把岑嘉钰护在身后,两人本能后退着。
&&&&这时,小姑娘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抱住地上那男人:“阿伯,阿伯,我错了我错了,待会我把钱都给你,一个子儿都不私留。”
&&&&等参鸡汤和石锅饭端上桌,那中年男人也平复了心情,两人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件衣裳是这中年男人的女儿,安秀珠的嫁衣。安秀珠要办婚礼前夕,正是朝鲜三一运动。安家有人参加了运动,日本人暴力镇压,将安家几乎灭门,这中年男人只携得一件女儿的嫁衣远逃中国。刚刚他一进门,看见女儿身量相当的背影,一时间便错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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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嘉钰早将衣服换下来了。她听完故事,狠狠瞪一眼钱胜,不住地向这朝鲜中年男人道歉。
&& 中年男人叹一声,摸着衣服的袖口:“不怪你,一件衣服穿穿又怎么了?国家都拱手给别人了。”
&&&&小姑娘开始一直惶恐不安,这时却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