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呆呆地望着男人,刚想问他为何会追上来,转而想到刚拒绝纪星言,就又被那抹无端的羞耻心压下去。
见女孩停住,纪承沣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然后,他才解释来意:“太晚了,不要在外面乱跑。”
原来,他只是担心意外事故。
年歌垂头,闷闷往前走,没和他说一句话。
而纪承沣也只是默默跟着,也并不多说什么。
一路上,年歌脑子里都被今晚的事充斥。
她和纪星言相识不到一学期,平日里两人斗嘴打诨,她从没想过会有今晚这刻。
年歌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学弟,直播的事,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最后,她情绪崩溃,忽然就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纪承沣刚刚在心中感叹完女孩的冷静,就见她崩溃大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确实是担心学生的人生安危才追上来的,毕竟,表白的人是他弟弟,谁都不希望这事造成更糟的后果。
默了默,他无奈询问:“失恋的人又不是你,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呜呜呜你不懂!”女孩抬头,泪眼婆娑面容委屈,甚至还有丝难以置信的气呼呼。
她看起来想骂人,可只一瞬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孩缩成小小一团,哭了可能有十来分钟,纪承沣正感叹她们这些小女孩,究竟从哪积攒出这么眼泪时。
她再度抬头,眼睛通红对他说:“老师,我真的好难过,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不难过?”
语气磕磕巴巴,话毕全是痛苦的情绪。
纪承沣从没见过年歌这样,即使她发酒疯那次,也闹腾得很。
他怎么也没料到,在弟弟表白失败的夜晚,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无奈之下,他单手穿过女孩的胳膊,将她捞起,往前方不远的长椅带。
等两人坐下后,纪承沣才问:“年歌,你为什么会难过,可以告诉老师吗?”
他的语气,简直像哄受了委屈的中学生。
年歌想回答,却总是被自己的抽泣声打断,而且她还忍不住用手去抹眼泪鼻子。
见状,纪承沣在身上摸了不知道第几遍,确认没带纸巾后,他伸出胳膊大发善心说:“行了,别用手抹,衣袖借你擦。”
年歌忽然又哭有笑,毫不客气扯过男人的手,眼泪鼻涕全往上面摸了。
待她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她才说:“我难过是因为,表白的那个人是纪星言,我可能要因此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了。纪老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样一种心情,就是我宁愿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想要失去这个朋友。”
说着,她又鼻酸眼热变得哽咽:“我不想伤害他,却又不得不伤害他,我觉得自己特别坏,所以感到难过。”
言毕,年歌还侧眸恳切的询问:“纪老师,你能理解我吗?”
纪承沣从不曾想过,平日里大大咧咧作天作地的女孩,竟也会有如此感性细腻的情感。
原本,他是不能够理解拒绝表白比弟弟还哭得凶的年歌,但眼看着她从冷静到大哭的转变,他竟真的觉得理解了。
他忽的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老师理解,年歌,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星言,那么你今晚做得虽然不够好,却也没错。”
“嗯?”年歌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疑惑盯着他。
纪承沣并不逃避她的目光,与之对视,认真说:“年歌,逃避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但你一直都习惯这样做。”
年歌蓦然一怔。
纪承沣便开始细数她所做过的某些往事:“选修论文很难,你选择了逃避去抄袭,结果被我逮个正着以为星言带给你的论文天衣无缝,所以来找我对质,被当场戳破谎言后,你第一反应没有认真道歉,也是逃跑而刚才,你不接受星言的表白,不是当场表明你的想法,反而用逃跑来表态。”
顿了顿,他又说:“这些都是因为你习惯逃避。”
男人一言不合开启训话模式,年歌被说得哑口无言,旧账被翻出来,甚至觉得无地自容。
“对不起老师”她垂头小声道歉,“我错了,我改的”
不料,纪承沣立刻接下她的话说:“嗯,那就眼前的事开始改。”
说罢他便拉起女孩,强行往家里的方向带。
“啊?”年歌则傻乎乎地就被老师送回了家。
这晚,年歌通宵失眠。
无独有偶,隔壁的纪星言和宁柏也一夜没睡。
年歌难过不假,但被拒绝的纪星言更甚,尤其,他今晚还刚见证了十年爱情长跑终不负的黄晨和乌易易。
他满脑子都是年歌慌忙跑开的画面,他懊悔不已,不断重复:如果没有贸然开口就好了。
和年歌一样,纪星言也怕他们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毕竟,今晚是这样尴尬。
“宁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