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吧台附近的白之忱,便叫着他一起过来了。
白初窈打趣地瞧了白之忱一眼:“又在酒吧谈事?”
白之忱眼皮轻抬,抿嘴,倒是没有开口反驳。
“哥,你这生意做得……不像是什么正经事啊,总是在这种地方谈事。”
她倒是还记得他上次坑了她的事呢。
白之忱哂笑:“我倒不知你竟是如此关心你哥我了?”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毫不客气地互怼。
聂靳钦和乔昀两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斗嘴。聂靳钦是在看着白初窈,墨眸深邃缓和,而乔昀就是作为一个吃瓜群众,纯粹看戏。
正闹着,包间门被推了开。
门口走进的女子一身黑色修身针织长裙,勾勒着姣好的身段,前凸后翘,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魅惑诱人。
“妞,姐过来看看你,顺便祝贺你和你家情哥哥有情人……”
后面的几个字在看见包间里的男人时卡在了喉咙里,笑容一顿,随即勾起更为绚烂的笑容,红唇轻吐出:“终成眷属。”
安南带上门,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酒,举着朝白初窈示意:“终于和你惦记了这么多年的情哥哥在一起了,阿窈,恭喜你如愿以偿。”
“我干完,你随意。”说完,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反扣在桌上,杯中一滴不剩,十分干脆。
乔昀看她如此率性洒脱的作姿,起哄地鼓起了掌。
“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安南侧身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男人,装作才看到的样子,不经意地惊讶地说:“呦,妞,你这还有客人呢?”
“这我哥,白之忱。”白初窈向她介绍。
即使白初窈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白之忱的异常。应该说她今天见到的白之忱就有点不太对劲,白之忱是一个十分洁身自好的人,即使是谈生意也会选正式一点的场合,而不会选一个类似像酒吧这样嘈杂的场所。
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在酒吧玩乐的人,可能偶尔会过来坐坐,但绝不会经常性地往这种场合跑。她回国并没有多长时间,她就已经在这里撞见了他两次。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和聂靳钦谈事情,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在她还在读书时,白之忱就带她来过这里两次。
他似乎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脑海中突然一阵透亮,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白之忱。
似乎每次安南姐出现的时候,白之忱的表现就不太正常。就像此刻,原本朗朗谈笑的人瞬间敛了笑,自顾自地拿着桌上的酒瓶灌酒,一言不发。
两人没有任何对视,安南的表情在灯光的明灭下忽明忽暗,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喝酒的男子,表情不明。
“呵……”
白之忱听到了她的轻笑,笑中带着嘲讽。
安南转移视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笑着对白初窈说:“你慢慢招待你客人,我上楼去了,有事打电话找我。”
她毫不留恋地推门远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白之忱喝酒的动作一顿,低垂的目光暗淡,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酒瓶立即见底。
桌上的酒渐渐减少,白之忱脸色chao红,醉得恍恍惚惚。
他小声低喃,没有人听得清他在说些什么。
“哥,别喝了。”白初窈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满是心疼。
白之忱抬头看着她,那一刻,眼里的落寞那么明显。浸过酒的黑眸澄澈透亮,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凄怆,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窈窈。”
白之忱低声唤她,声音沙哑,细听还夹杂着一丝颤抖,他说:“其实,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是,我不敢告诉她。”
旧事重提只不过是对过去的讽刺。
既然已经选择,那就不要回头。
因为,他们谁也回不去。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即使再颠沛流离,他们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哥,别说了,你醉了。”
白初窈架起他的胳膊,想让他搭在自己身上。聂靳钦接过白之忱,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白之忱低声说:“就当我是醉了吧。”
几人开车送他回去。
没有人知道,走出包间的安南收了笑容,她驻立停足在门口良久,隔着一扇玻璃门看着门内。
嘴角苦涩,脸色黯然。
她抚上手腕,解开系着的丝带,那里横亘着一条细长的疤痕。伤疤愈合得很好,看得出不是最近才添上去的,而是已有了几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疤痕还如此明显,可以猜想得到当初这个伤口割得是有多深。
她缓缓抚摸着这个疤痕,涩然一笑:“我们谁又回得去,再也回不去了。”
她深深叹息,终是转身离去,带着满身的清然和孤寂。
***
白之忱安静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