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怀玉见二哥家没出来,心里不高兴,还是笑着安抚自己的妈:“小孩子,估计一时半会没转通,我一会说说。可怜二哥就这么没了,我也是,这阵子光忙自己的事了,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也不能错过二哥的葬礼。”
梁怀玉等着这母子两主动来找她说话,却不想梁进气定神闲的等着她上门。比耐心,他耐心好的很,不然也不可能能在矿井里干那么多年。
吃完饭去了趟厕所,回来躺在炕上闷头继续睡,梁妈进来笑了笑,稍微收拾一下出去忙了。
刚提着桶要去装煤,就见大姑子进来了,那打扮一看就不便宜,笑意未达眼底:“弟媳,你和二弟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说实话?你看这闹的,外面人说的话多难听,咱妈最重脸面,你不是打她的脸?还有梁进是怎么回事?矿上赔了钱,肯定要给你们的,那个时候你不是没回来,他小做不了主,所以妈给他保管一段时间,等他将来娶媳妇的时候再拿出来。”
话说的好听,梁妈也不是傻子,大姑子这分明就是在指责她教唆孩子犯错,不尊重婆婆。她支吾着,双手搅弄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扭捏了半天,刚要开口梁进从屋里出来。
“姑来了,进屋里说吧,我妈不管事,全是我的主意。”
梁怀玉当即拉下脸,严肃道:“你nainai事事为你,现在你就这么伤她心?别吃了她这么多年的饭了。”
梁进笑了笑,没接话,直到坐下来,才坐直身子,两人并不像是姑侄,却像交战的对手,让梁玉更加不悦。
梁怀玉也懒得摆什么好脸色,说道:“你一个孩子拿那么多钱做什么?让你nainai替你保管,等过几年你结婚了,再去拿。”
梁进干脆地拒绝,一点余地都没留:“不可能,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爷nai眼里最要紧的是她外甥,什么时候来了不得出一盆血?我大伯的儿子也说了亲,我三叔眼巴巴地盯着,这么多头狼,等我真要用的时候估计连账都不认了。”
梁怀玉先前在正屋听妈说梁进就是个刺头还不信,真没想到这个闷声不吭的小子心里有这么多的小九九。她脸上挂不住,眼里地说:“你还是个孩子懂什么?这话是不是你妈教你的?你怎么成天不学好?你妈本来就是看准咱们家条件好,现在听到钱就有了歪心,等拐了钱就不要你了。城里已经有好几个拐钱跑了的,全是他们那儿的。”
梁进声音陡然拔高,大声说:“姑,你这是应该对晚辈说的话吗?我自己的妈我知道是什么人,你在这里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不脸红?要是我春燕姐的nainai也这么教她不跟你亲,你心里能咽的下这口气?我给了nainai的钱,那是我爸的孝心,别没完没了,吃太多不消化小心撑死。”
梁妈在外面听得胆战心惊,但看到大姑子吃瘪的样子,心里也是莫名痛快。
梁进继续说:“我爸不在了,以后就是我当家,你们有事直接找我说,别来找我妈的麻烦。要是给我知道,别怪我上门闹,打鼓和大姑父在城里有头有脸的,要是被我这个穷亲戚一闹,不丢大人了?”
梁怀玉听他越说越过分,随手抓着东西就砸过去:“反了天了,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还敢威胁我?不教训你,你的脑子就被猪油闷死了。”
砸过来的是梁进随手放在那里的文具盒,他偏头一躲,铁盒子砸在墙上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之后又是铁盒砸地的声音。
梁妈赶忙跑进来抱着儿子一阵检查,气急:“姐,你怎么能动手?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我们一家的事情,不用你们掺和。”
梁进淡淡地补了一句:“姑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我前几天去城里看到大姑父和一个女人走的挺近的……”
梁怀玉虽然脸上一片镇定,微微闪烁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梁进记得上辈子姑姑知道大姑父外面有人时是大姑父提出离婚,这一次他做点好事,提前让她察觉,他有时间在当中搅一搅,好让梁家这些瞎子早点睁眼。
梁怀玉不信,看着梁进的目光里全然是失望和痛恨,气冲冲地离开了。
梁妈拍了儿子一下:“我还以为你要和你姑顶嘴,那话是能胡乱说的吗?”
梁进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没说假话,她再晚点发现,人家孩子都要上小学了。给她找点事,不然她闲的不行,一天到晚在娘家事情里搅和,真当谁都得把她供起来。”
下午三点,大伯一副老好人地过来劝:“你大姑父跟兴业的老板说好了,让你到矿上去,书就别念了,反正你也没念出个一二三。人家愿意给你多开点工资,不过这钱留下你花的,剩的得给你nainai保管。”
梁进连眼皮都没抬,笑着说:“你们打坏几把算盘了?一次比一次不过脑子。我受苦卖命,钱给你们花?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的事?难得的好机会,大伯和三叔也没找到活干,我让给你们了。虽然我书念的不怎么样,但我乐意听老师训,挺想念下去。”
这家里的哪能全都是任人拎来拎去的,所以梁进也没客气,目送大伯面红耳赤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