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挂的住笑容?车上明明坐着两个人,她却跟突然隐形了一样,被所有人无视。楚子苓从来都知道田恒招女人喜欢,可是此刻,即便两人不过是“普通好朋”,她也仍压不住喉中酸涩。
田恒稳稳控制着轻车,理都没理那群女人,只对楚子苓道:“店还在前面,穿过女闾便是,坐稳了。”
说着,他抖了抖缰绳,马儿骤然提高了速度,这下左右女子也不敢拦了,纷纷惋惜无比的退回了各自闾前。
刚扶住车轼,一转眼,那群恼人的莺莺燕燕就被抛在脑后,楚子苓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处就是女闾?”
女闾的大名,她当然听说过,正是名相管仲的“创举”之一,让女子卖|笑迎|客,收取花捐,充实国库,算是青|楼业的先祖。身为女人,楚子苓对这种地方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但她也没想到,女闾竟会设在这里。
然而转念一想,就现在阶级的划分,这样的“消费”肯定也不是给泥腿子的,在城市中心地带设置女闾,随即衍生出个高档消费市场也不奇怪。忍不住,楚子苓回首望去,立在闾门前的身影风姿各异,却也有一股难以描摹的生气,就似浓墨重彩的画卷。
也许在这个残酷的春秋,此处也是这些女子的乐居之所吧?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楚子苓垂下了眼眸。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倒是让田恒心底有些尴尬,故作遮掩的解释道:“应当就在前面了,我不常来这边,也是听人提起那店铺……”
楚子苓撇他一眼,简直难忍腹诽。是啊,以他这身段模样,还有此时彪悍无比的风气,田恒哪需要到女闾寻|欢?到这“虎狼之地”,谁睡谁还指不定呢……
正在恍惚分神的一瞬,前面就传来了声尖叫。
“贱奴!给吾站住!”
被那处于变声器的公鸭嗓刺得打了个激灵,楚子苓猛地抬头,就见前面不远处,两个满面横rou的汉子持着刀,一人拎个木匣,一人扛着绢匹,正自包围圈里杀出,而被护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跌坐在地,单手捂脸的少年,也不知是被打了还是砍伤了。
“有人劫财,低头躲好。”田恒简单吩咐一句,就扯了扯缰绳,车驾立刻转了个向,朝那两个歹人冲去!
似是没料到还有驾车的帮手,那两个大汉面露凶光,其中一人竟扔了木匣,大步朝轻车奔来!街道不算宽阔,车速又能快到哪里?那人也是个悍不畏死的,只一侧身就躲开了奔马,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攥住了车栏,就想窜上车来。
然而下一刻,那只手“嗖”的一下飞上了半空,鲜血飙出,那汉子惨叫一声,失了平衡,栽倒在地。只听车轮“咯吱”一声巨响,似碾过了什么,传来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颠簸,而此刻,田恒已经单手勒缰绳,用力一扯,马儿嘶鸣一声腾起前踢。
这一下分毫不差,正踹在那背向大车,持刀欲拦下追兵的匪徒背上,又是一声惨叫,那人口喷鲜血,扑到在地。
只是策马赶来这片刻功夫,两名大盗都已亡命,饶是楚子苓见过不少市面了,也忍不住呼吸急促,面色发白。
“怎,怎会有人在这里劫道……”
楚子苓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说出了心底话,一旁田恒倒是收回了长剑,淡淡道:“国人勇於持刺,怯於众斗,故多劫人者。”
这是啥习性啊。楚子苓也是无语,难怪齐国是春秋第一个称霸的超级大国,而且国力财力一直不弱,却始终难在列国征战中出头。个人勇武也不是用在这上面的啊!
两人交谈这几句,刚刚那个跌坐地上的少年已经爬了起来,取下佩剑,竟然发疯了似得冲上前,狠狠砍向那个已倒地不起的匪徒,那人背上登时血rou飞溅,顷刻就不再动弹,谁料那少年并不停手,依旧泄愤似得猛砍,最后一下也不知是别住了骨头,还是戳中了石头,华美长剑“咔嚓”一声,竟然折成了两段。
本来就用上了浑身气力,猛然失去了支撑,少年根本稳不住下盘,一头栽倒在血污中,这一下简直跟把猫扔进了水里一样,他猛地从地上弹起,“啊啊”怒叫两声,双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公,公子!”身后护卫皆是大惊,赶忙围了上去。这是伤到了哪里?遇到劫匪就已经够要命了,若是这位再伤了,他们怕是活不成了!
田恒眉头一皱。公子?这是齐侯的儿子,怎么跑宫外玩了?还只带这几个兵卒,简直不知所谓。
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楚子苓已经跳下了车,向那边跑去。田恒楞了一下,目中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这些天子苓在家安安稳稳,面上也常带笑,但身上总像是缺了些什么,而到此刻,那股消失不见的Jing气神又回来了。对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比施术救人重要呢?
见有人朝这边跑来,守在外面的宫卫都举起了手中刀剑,高声叫到:“止步!”
这两人虽然帮手杀了匪盗,但终究是陌生人,此刻公子受伤,怎能让人轻易接近?
楚子苓楞了一下,刚想解释什么,身后就传来个声音:“吾是田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