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了相似度非常之高的画面。唯一的不同点便在于沙发上面有没有坐着那个口罩男子。如此看来,自播自杀的人与这名租客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已经增加到了百分之九十。
真恶心。李知之心中的烦躁感一下子升腾起来,事情超出预料之外与发自内心的厌恶绞成一团,正在他心中掀风作浪。理智一旦偏航,心中的负面情绪便像破了个口子似的涌出来。他开始不停地深呼吸,虽然这对他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但好歹还能帮助他维持基本的体面,而不至于立即失控。
“真的没事吗?”阿望担忧地看着他,双手前伸,看起来已经做好一把把他搂进怀里的准备了。
“……没事,我先吃药。”
笑话,李知之不逞强就不是他了。在服下今天份的药物之后,李知之看起来稍微平静了一些,一只手却主动地伸出去握住阿望的手,既是让他不要太担忧,也是在寻求他的支持。
阿望几乎是立即便紧紧地回握住了,那份力道让李知之很安心。他对上阿望的黑眼睛,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播放视频。
两人一起把第一个直播视频看完了。
“在继续看视频之前我建议我们先整理一下目前的线索。为了方便叙述,我接下来把这个人称为主播A可以吗?”李知之之前没有注意过那人直播时用的ID,而视频文件上也没有任何提示,至于丽华苑那边的线索也没有具体到名字,便只好如此给他取了个代号。
见阿望没有异议,他在心中组织了一会语言,继续说下去。“我手头上一共有三段主播A的自杀视频,加上昨晚的网上自播,相当于他‘自杀’了四次。而从郑浩那边的线索来看,那位租客被目击到死亡是两次,这就有了对不上的地方。”
“想要真的确认这二人为同一个人,我觉得我们需要从他的死因,或者说从他的自杀行为中去找相似之处。视频内容我们待会可以确认。但丽华苑那边给出的线索中,死因却很模糊,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区别只在于负责人有没有见到尸体。所以阿望还得再帮我去问问之前退租的租客信息,能找到他和那个负责人是最好的。”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人确认呢?”阿望觉得他的方法实在有些迂回,想要最有效率地获得答案,当然是直接去问当事人。
闻言李知之很不客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笨,你要我怎么问?打电话过去说Hello听说你死了两次都没死成,我觉得你和那个自播自杀的傻.逼很像所以来问问你是不是同一个人,这样吗?”
话糙理不糙,阿望听完便沉默了。确实,这件事本来就掺了一些超自然的恐怖因素在里头,若是他们的推测有误,到时候便难以圆场,更有可能暴露出李知之的秘密——那就太危险了。
“嗯,知之说的对,还是谨慎一点好。”阿望一想到他若是被曝光的下场,整个人都严肃了不少,上身直得像块板,仿佛在出席什么重大会议。因为紧张,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力度,李知之被他握得痛呼出声。
“你弄疼我了!笨蛋。”他埋怨地说道,语气却没有多少真实的怒意。阿望连忙放松,还将他手捧到嘴边妄图吹吹,被李知之一巴掌拍走了,“这种时候就给里给气的,说好的直男呢?”
跑题太远,反而让李知之没那么心烦意乱了。他重新握好阿望的手,两人做好准备,以一种旁人看来完全不明所以的气氛与姿势开始看起了第二个视频。
出乎意料的是,视频一打开并非是那个李知之看了多次的客厅与沙发,画面中拍到的床铺显示着这是一间卧室。
这个视频比第一个开煤气自杀还多十分钟。李知之看了两段直播,对这人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本来以为他还会发呆或者神游一段时间才会开始“自杀”,却没想到这一回,此人却不再装神弄鬼做铺垫,而是一上来就十分迅速地进入正题。
他还是那一身熟悉的装扮,用口罩帽子眼镜遮住了面容,而他此时却站在画面正中,整个人完全从上到下占据了屏幕。用来拍摄的手机这一次似乎是竖着拍摄,视角的高度与他小腹平齐,似乎是放在桌上。
他打开视频之后便迅速退后几步,弯腰去拿什么东西。李知之在他弯下腰的瞬间,便眼尖地注意到了从屏幕上方垂落下来的一根绳子,绳尾结成一个圆环,正悠悠地荡在空中。
如果还有谁没搞懂这根绳子的作用,那他的智商也就基本告别小学了。
明明是在卧室里,他是怎么做到在平滑的天花板上吊起一根上吊绳的?李知之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被那根明晃晃的绳子弄得心中发寒。
如果说开煤气自杀看起来是一种不那么让死者和目击者难受的自杀方式,而上吊却是一种观感极其恐怖,带来的威力甚至超过割腕的自杀手段了。
李知之不是没有见过上吊的尸体。那是在他选修的专业课上,老师用PPT给他们放出来的一些案发现场。
死于上吊的尸体大多一般表情痛苦狰狞,翻白的双目,如异物一般长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