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丞相?”
&&&&“什么?”司马越是真的惊了,背后冷汗都冒出一层。小皇帝什么时候跟苟晞搭上的?他在洛阳布置了如此多眼线,怎么没有传来消息?若事情真的如此,他面对的可就不是能称兄道弟的爱将了,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速速派人去洛阳,看看宫内情形!”司马越面色铁青,厉声道。
&&&&小皇帝暂时还不能杀。只要天子握在手中,旁人要反,就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若是狠手谋害了小皇帝,怕是立刻有人要冒出头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讨伐自己。更要命的是,他刚刚处置了一堆族亲,哪能这么快就找出一个合适人选推上王位?
&&&&要稳住宫内,让那不安分的天子安分下来!至于苟晞……司马越目中迸出凶光:“怎能因一己之私,要孤诛杀心腹?苟道将太过狂妄!此事驳回,勒令他尽快入青州!”
&&&&若是苟晞再这么不知收敛,他可不会念往日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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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许都之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若是再不收拾,怕是要危及洛阳……”王衍面带忧色,沉声劝道。
&&&&其实他已经回家避祸数日了。自从司马越想要王敦卸任青州刺史,接掌扬州之后,王衍这老狐狸就警觉了起来。这分明是司马越跟苟晞有了龃龉,一个不好,加在中间的自己也要受到牵连。正巧王敦自己也没兴趣前往青州,一心想学王导,入江东辅佐司马睿。王衍就顺水推舟,让他接过了扬州刺史的任命,算是给了双方一个面子。
&&&&谁料退都退让了,两人的火气却没压下。这几天,司马越的嗣子已经进驻宫中,殿中宿卫诸官更是换了个遍,全都安排上了司马越自家国兵。一时宫掖之中风声鹤唳,哪还有人敢站在天子这一边?
&&&&而王衍本人,也是奉了司马越指使,前来“规劝”天子。这事王衍是真不想沾,但是作为司马越在朝中的代言人,还是不得不出名警告一二。
&&&&御座之上,小皇帝眼帘微垂,低声道:“司徒多虑了。丞相跟苟将军之间,怕只是误会。苟将军先诛伪帝,后平乱军,着实立了大功。这样的重臣,镇兖州也无不可。说不定是有小人居心叵测,挑拨是非。”
&&&&王衍皱起了眉头。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让司马越稍退一步,让出兖州,并且诛杀潘滔等人,让苟晞消气。这哪是劝解,分明是挑动双方的情绪!可是小皇帝面上,并无任何谋算之色,相反,还有些低声下气的求全姿态。像是这黄口小儿怕了事,想要双方都不得罪,讨个清静。
&&&&这是他的真心话吗?王衍也有些看不透了,只得轻叹一声:“陛下此刻能倚重的,唯有丞相。若是陛下心存偏颇,怕是会让丞相心寒……”
&&&&这话的意思,就更直接了点,不怕小皇帝听不明白。
&&&&然而座上之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朝中还有苟将军那样的名将吗?”
&&&&王衍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那神色诺诺的天子。这话的意思太明白了!他可以受制于司马越,但是如果司马越跟苟晞闹翻,天下还能保得住吗?现在已经不是太康,乃至元康年间了。那时就算杀一两个大将也无关轻重,有的是能够镇守洛阳之人。
&&&&而现在呢?大乱十余载,能战的将领死得七七八八,四处兵祸连连。若不是苟晞这个堪比韩信、白起的战将,司马越能打败伪帝,剿灭乱军吗?外面豺狼横行,虎豹遍地,哪是弓藏犬烹的时候!
&&&&可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会不懂自己刚刚的挑拨之语是什么意思吗?
&&&&看着御座上身量瘦小,表情木然的孩童,王衍心里也生出一股寒意。司马越怀疑是天子派去使臣,煽动苟晞与他作对,谁料苦苦找不到证据。若这谋划,真的是天子一手授意,该是何等的心思手段?
&&&&司马越能杀天子吗?至少此刻不能!苟晞越是不满,越是指责他独揽大权,他就越不能轻易行事。一旦司马越对天子下手,旁人立刻能举起清君侧的大旗。苟晞能兴兵,幽州的王浚不能吗?并州的梁子熙不能吗?失了手中这个傀儡,司马越才是自绝生路,无计可施!
&&&&因此,他只能严控这位不怎么安分的天子,想尽办法消弭隐患。苟晞越闹得厉害,天子反而就越安全!那么挑拨苟晞和司马越失和,岂不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没人比王衍更清楚,这位年幼天子面对的是什么。没有亲信,没有贤臣,甚至没有亲眷在侧。谁能给他出谋划策?这手段若是他独自想出的,其心思已不亚于他们这些积年的老臣了。这样心机深重的天子,但凡早个三五年,天下还能大乱吗?
&&&&可惜,太晚了。
&&&&王衍敛起了面上表情,轻叹一声:“陛下说的是。只盼两人尽弃前嫌吧。”
&&&&王衍不打算管了。不论这是不是小皇帝的Yin谋,司马越和苟晞又会闹到何种程度,他都没兴趣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