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唯站的直溜溜的,姿势态度挑不出一点错处,就是不开口。
&&&&&&老宋同志手一背,呦呵,还挺有性格。
&&&&&&“哦,我猜是手坏了,感染发烧了,半夜去找大夫了。”
&&&&&&胡唯一咧嘴,讪笑:“对,手坏了,去医务室换药了。”
&&&&&&“换药还用翻墙!”老宋眼珠一瞪,“当自己在地方大学呢?这是什么地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无组织无纪律反了你还!”
&&&&&&于是胡唯背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处分,被罚打扫楼道卫生一周,关禁闭写检查,检查写不深刻立意不明不能把人放出来。
&&&&&&晚上他拎着拖布在楼道里搞卫生,隔壁寝室的战友打洗脚水在前头晃晃悠悠走,小胡爷一路擦他一路洒。
&&&&&&胡唯拄着拖布直起腰来:“妈的还没完了。”
&&&&&&战友哈哈大笑,端盆倒着跑:“向伟大的中尉清洁工同志致以崇高敬意!”
&&&&&&前方敌人没了结,身后又遭人袭击。
&&&&&&有人照着小胡爷的tun部猛地一拍,胡唯拧眉,立刻有人鬼笑着一把搂住他:“哎,那天晚上你到底干啥去了?”
&&&&&&小胡爷也不反抗了,把拖布杆往墙边一倚:“你猜我干嘛去了?”
&&&&&&“总不能是会姑娘去了吧?”
&&&&&&“猜对了。”
&&&&&&那人亢奋起来:“在哪儿啊!”
&&&&&&再度拿起拖布杆,小胡爷任劳任怨地打扫走廊卫生。“哎——就在右街上,挨着南园的四合院,一溜清代留下的大瓦房。”
&&&&&&“你就吹吧。里头是不是还有个穿对襟绣花大拢袖的大美人啊,那是你祖上嫁给六王爷的蒙古公主!”
&&&&&&说完,那人一愣:“哎,胡唯,你是虬城人啊?”
&&&&&&“不是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南园那地方?”
&&&&&&南园是虬城一个甚少人知道的地方,早先一个王爷的宅院,八十年代初还对外卖票收费参观,后来说是古建筑保护立项目,就把那院子和隔壁的一个公园都圈起来了,再不对外。
&&&&&&胡唯挠挠眉心:“可能……小时候去过吧,记不住了。”
&&&&&&对虬城的记忆,胡唯也很零散,记得住地名,再问,就已经不是那条路了。
&&&&&&就像现在,卫蕤带着他在他以前住过的家属区一圈一圈晃:“这儿呢?这儿也记不住了?”
&&&&&&胡唯目光茫然看着外面那一幢幢楼,摇头。
&&&&&&“你再好好看看,就这儿,你在这住过好几年呢。就这个四楼。”
&&&&&&“不是这房子了吧。”
&&&&&&“那倒是,快二十年了,早拆了。”
&&&&&&看卫蕤着急的样,胡唯洒脱一笑:“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能不能想起来哪还那么重要。”
&&&&&&“那倒是……”卫蕤怀着心事叹息,对他来说不重要,可对小春儿来说,是最要紧最要紧的。
&&&&&&握着方向盘,卫蕤瞥了眼倒镜:“你看这车怎么样?”
&&&&&&没什么新意的奥迪轿车,车是新的,配置倒不错。
&&&&&&“挺好。”
&&&&&&这挺好完全是敷衍性的,模棱两可的,胡唯说的时候也没想这车能跟自己有什么联系。
&&&&&&谁知卫蕤笑着扔给他一把钥匙,“你喜欢就好。”
&&&&&&接着——
&&&&&&“岳叔让我给你的。”
&&&&&&“他说你在虬城有很多不方便,不能每次出来都坐地铁,还是有台自己的车好。”
&&&&&&胡唯把车钥匙在手里转了转,轻描淡写又投给卫蕤。
&&&&&&“怎么?”
&&&&&&“你帮我还给他吧,我也没什么用车的地方。”
&&&&&&卫蕤一想,这车光让他开出来了,可没让他再开回去。于是他又抛给胡唯。“一会我就给你停在门口,要还你自己还吧,你跟你爸的事,我可不掺和。”
&&&&&&见胡唯没再言语,卫蕤斟酌着肚子里的话:“这些年,你是不是跟岳叔有什么误会?”
&&&&&&他信誓旦旦伸出三根手指:“可不是瞎打听啊,也不是我娘们儿爱管别人家闲事,我爸跟岳叔这些年来往的不错,逢年过节还来家里喝酒,他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也挺……”
&&&&&&胡唯打断了卫蕤的话,“他还一个人?”
&&&&&&“也没再找过”
&&&&&&“是啊,你不知道么?”卫蕤稳稳地开着车,“你跟你妈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