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熟睡。他悄声打开窗户翻身而入。
走到崔瑾珠床前,他借着窗缝间微弱的月光看着床上的崔瑾珠。她睡得好似也不太安稳,在梦里依旧皱着眉头,被子已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半个肩膀和手臂。
杨越之无声坐到她床畔,轻手轻脚地替她盖好了被子,又忍不住伸手摸进了被窝,小心握住了她的手。
直到此刻,他才能感觉到些许踏实。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温热,手指细长,某几个指节还有层薄薄的茧子。他轻柔地摩挲着其中一个茧子,听着寂静夜晚里她清晰的呼吸声,眼里是她熟睡的容颜,他的心也跟着她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好似她手心的温度,也渐渐温暖了他的心。
他望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脸上的温柔神情大概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心中只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得久一些,久到等她醒来,便一切事情都已了结了,那该有多好。
第二日崔瑾珠是被小赵氏喊醒的。
“你快起来,今日可是要去上学的。”小赵氏边说着,边喊人将暖炉放到崔瑾珠近前。
香茹香芙两人服侍着崔瑾珠穿衣洗漱,小赵氏替她简单梳了头就崔她出门,“早膳去路上随便买些吃的就行,赶紧的,别迟到了。”
崔瑾珠有些莫名地被小赵氏急急赶出了门,才出二门便见到了与她一般神情复杂的崔瑾璮。两姐妹上了同一辆马车,崔瑾珠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后来的事情她们小辈没参与,她却是知道崔瑾璧已是被送回家了。
后来见小赵氏脸色不好,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猜测,但是人能回来已是万幸,她也不便再多问了。
最终却是崔瑾璮先开了口,她轻声嘱咐崔瑾珠道:“你去了学里,便说瑾璧和瑾珊去了二婶婶娘家做客,还未回来吧。”
崔瑾珠闻言点了点头,之后到了学里才从映儿口中得知了事情前后。
原来陈氏一大早便去老太太房里闹,说要让所有崔家的女儿这段时间都留在家里。崔瑾璧遇上这事,自是许久出不了门。可是单单她不去学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昨晚出事的便是她吗?
即便当时杨越之大张旗鼓说是找的是他的姬妾,可是那日街上依旧有那许多人听到了那句“小姐被人抓走了”。
幸而当时并未有人说出一个“崔”字来。
昨日为了找人闹得满城风雨,今日想遮掩却是难上加难。现在京中大大小小的人家,几乎都知道昨晚有人家的女儿被歹人掳走了。
陈氏心里只有女儿,能想出的便是拉所有人下水,总归比崔瑾璧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家里来得好些。
可是都是为人母的,季氏和小赵氏又哪里能让女儿替他人担上这污名的?便是一丁点的嫌疑也不能沾上!
这才一得到消息便匆忙将女儿们打发了出来。
而当时那群歹人掳走的其实不止崔瑾璧一人,总共还有三四个姑娘。她们黑灯瞎火分不清彼此,城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姑娘遭了毒手,只知道杨世子大张旗鼓在找人,便都以为只有那一个。
于是第二日单单学里便有七八个人没来,京里更是有大大小小十几户人家闭门谢客,只是闭门谢客的人家,又有好几个姑娘是来了学里的。
崔瑾珠猜测大约是亲戚间的互相帮忙遮掩,其实闭门的人家也不一定就知道到底是哪家亲戚出了事。
晚上通了有无,答应时也不一定是打算照做的。早上见有几户人家都闭了门,才觉得这么多户人家都照做了,那被怀疑的风险大大降低,何不便做了这个人情?
如此一来才能有今日这样的状况。现在便是让人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家的女儿出了事。
这件事风风雨雨闹了许久,官老爷们纷纷上奏要求彻查。皇帝也是震怒,天子脚下发生了如此恶事,针对的还是官家子女,这根本就是在跟官府做对。
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街上来来往往的官兵、衙役比平日里多上许多,过了半个多月终是拿到了几个歹人交差,才算是把这事给办完了。
顺天府府尹拿着歹人审出事来时还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原来出事的不止一人。赶紧悄悄把奏折递给了皇帝,也不敢声张。这他要是敢说出去,那便是破家的仇啊!
歹人招供的是他们老大带着他们说是干一票大的就走,说官家小姐值钱,卖几个便能金盆洗手。他们也是亡命之徒,以前干的也都是无本的买卖,可终是不能发大财。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便跟着干了。
可没想到先是遇到了个硬茬子,损了好几个人手,还带回几个伤患。后来逮着几个官家小姐,有人实在忍不住,又偷偷尝了鲜,剩下的人便也没忍住。一来二去,便耽误了出城的时机,才被人找着了他们暂留的窝点。
那时来人一心救人,兵荒马乱地,很是让他们逃了几个,他们老大便是其中之一。后来躲了半个月多最终还是被人给逮了回来。
皇帝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