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产不易,恐要一尸两命。”
崔瑾璮没想到问题这般严重,沉默许久她才开口道:“六妹妹,那你便不能怀。孩子这事是看命的,既然老天爷不让你生,你便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生。这世上多的是办法能得个孩子,何必拿自己的命去拼?”
接着,她又说道:“你便是为沈小公子抬个偏房买个妾,也是可以的。要是你们两人好,便将那生了儿子的妾室添了嫁妆嫁出去,也就不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你只要教养好了沈小公子的儿子,那便也是你的儿子,也是替沈家延续了血脉的。你也就没有对不住他了。”崔瑾璮以己度人,大约也想到了崔瑾珠的顾虑,“你与他安安生生过日子,他哪里会有不欢喜的?难道还是让他娶个他不喜欢的,生一大堆孩子来得让他高兴吗?”
说着,崔瑾璮便又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道:“而且我恐怕,他是根本不会去娶别人的。”不然哪里还会闹出之前纳妾风波来。
崔瑾珠被她带着也想到了之前的事,脸上也不禁带出了点笑意。
两人之后又絮絮说了许多,直到小赵氏再次进门,崔瑾璮才告辞离开。
崔瑾珠不意小赵氏这般晚了还来找她,起身将她迎到塌边做下。
而小赵氏却是捧着一起紫檀漆匣,面色迟疑地将东西递给了她。
崔瑾珠坐在她对面,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她的神色,接过匣子打开,却见是一顶Jing致的东珠镶嵌珊瑚红宝的金丝冠。那一颗颗硕大而圆润剔透的东珠,镶嵌在鲜红的珊瑚里,又与赤红宝石交相辉映,真正是光彩夺目,也真正是价值不菲。
可这并不是小赵氏之前拿与她看过的为她准备的及笄首饰,而且这样的首饰,也不是他们崔家能用得起的。
“这是哪儿来的?”崔瑾珠将匣子放下,抬头问向小赵氏。
小赵氏见她面色如常,才有些放心地说道:“是平都侯府送来的,说是给你及笄礼上用的。”
这其实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笄者及笄的三样首饰,原本就该是父母准备的。即便是有外人来送,那也该是未来的夫家。而他们和沈家的亲事也才刚刚口头定下,并未走礼,沈家都不方便送簪钗过来,更何况是完全不相干的平都侯府了。
即便他们再感激珠珠对杨世子的救命之恩,也不该送这样的礼来。
崔瑾珠即便自己没生养过女儿,这样的道理还是懂的。她闻言皱起了眉头,又问道:“他们还说什么没有?”
“就只这样一句话,其他不曾说过。”小赵氏边将匣子盖上,边回道。
“咱们及笄礼的请帖给他们送过吗?”崔瑾珠将四郎放开,转脸问道。
“不曾。”小赵氏摇摇头道,“本来也没打算大办,再说他们家也没有与我们走得近的女眷。沈家倒是送去了。”
崔瑾珠闻言沉思片刻后对小赵氏说道:“那东西便留在我这儿,您就当没收到过这东西。到时候我会处理的。”
小赵氏仔细观察了下女儿的神色,见她脸上既没有对珍宝的喜爱,也没有露出惊喜欢欣之色,心中便也跟着安定下来。
她只是怕自己女儿的婚事再生波折。这杨家送来这样的东西,摆明着是对女儿有意。可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掉了一个接住吃了便是。要是一下子掉下来两个,那接哪个好?最后指不定一个都接不到!
而且相较于杨世子,她也更满意沈小公子。虽说杨世子家世背景更好,家中也简单,没有父母长辈,只有一对叔叔婶婶。而沈小公子家里可就复杂了,人口繁多关系复杂,书香世族还规矩多。
可是这嫁人最重要的还是看人啊!她这双眼睛用了三十几年了,还能瞧不出哪个人适合过日子吗?
平都侯世子爷啊,眼睛里的东西太多了!
崔瑾珠当晚洗了澡之后便没睡,一直侧躺在贵妃椅上等杨越之。果不其然,华灯初上之时,杨越之便带着一脸笑意来找她了。
待他进来,崔瑾珠才似从深思中惊醒,便已见到杨越之正站在她面前笑得满面春风。
崔瑾珠却依旧面色如常,只起身走到塌前,将桌上的盒子打开,转身对他道:“这是你让人送来的?”
杨越之定睛一看,随后便笑道:“我特意让人去东海挑的珠子,宫里都不一定有这样好的成色。怎么样,还喜欢吗?”
说着,他将钗冠取出,放到了崔瑾珠头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才收回手又笑意盈盈道:“我亲自画的图样,又叫人送去江南找的首饰师傅做的。要说手艺这东西,还是江南的更细致,也更配你。”
崔瑾珠目光灼灼看着他,既不动,也不说话。直到他将东西又放回匣子,她才开口问道:“你为何要送我这样的东西?”
杨越之将匣子合拢,转头目光深邃地看了她许久,才缓缓说道:“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配得上你。”
崔瑾珠与他对视良久,才微拧着眉坐到了榻边,淡淡道:“你拿回去吧,我用不了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