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伤害我身边的人,我还能毫无所觉地原谅你?你怎么能还笑得这般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不原谅我?那你还待如何?”杨越之将她的手臂狠狠一带,又将她扯近了一步,才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替她报仇啊?”
崔瑾珠闻言气得双手直发颤, 心中更是心痛万分, 可是无论如何, 她都不可能真的去伤害他。
看她脸色难看, 双唇紧抿, 杨越之不由便得意地轻笑一声, 道:“崔瑾珠啊崔瑾珠,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为何不把这事宣扬出去替你母亲洗刷冤屈?你又为何不亲自动手替你姐姐报仇?那可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呢!”
说着,他便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拉着崔瑾珠的手捏住刀柄,刀尖朝向自己胸腹。他低头紧贴崔瑾珠的耳朵柔情似水地说道:“来,崔瑾珠,我今日只身一人来的你这儿,便是死在你手上也是无人可知。你既不愿意嫁给我,便让我死在你手上可好?来,动手啊!”
说着他便扯着她的手狠狠往自己胸口上扎去,崔瑾珠赤红着双目,双手颤抖,却是握紧了匕首死死往回拉,口中嘶声喊道:“杨越之,你别发疯!”
杨越之看着她憋得通红的双颊,脸上神色越发得意,他终于松开手让崔瑾珠将匕首夺去,便见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而后便赶紧将匕首丢到了一边。
杨越之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欺身上前便又再次将她拉回自己身前,而后紧紧箍住她的双肩,低头与她四目相接,他看着她脸上难堪的神色,却是沉声问道:“崔瑾珠,你这般爱我,为何不愿意嫁给我?”
崔瑾珠用力挣扎了许久都无法挣脱,只能抬眼与他对视,之后却是恨恨说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沈俾文!沈俾文!不是你!”
杨越之一听到沈俾文的名字便沉了脸色,崔瑾珠却还未停下,她依旧盯着他的双目缓声说道,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凝重和沉痛。
“杨越之,你太自大了。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我对你好不代表我就是喜欢你的,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可以让我选择对你好,也有千千万万的理由让我选择嫁给沈俾文。你快点长大吧,不要再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虚无缥缈?”杨越之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崔瑾珠的脸颊,声音中透着让崔瑾珠痛心的哽咽,“我看得到摸得着你,怎么会是虚无缥缈的呢?你对我那样好,为了我连命都能不要,你对我的爱怎么会是虚无缥缈的呢?
“崔瑾珠,这世上对我来说虚无缥缈的东西太多了,不能再多你一样了。”
说着,他低下头,在崔瑾珠唇上轻轻一印。
崔瑾珠睁大了眼睛愣在当场。许久之后,直到杨越之直起腰身,她才反应过来,却是禁不住浑身打颤,背上直冒冷汗,接着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她立时推开杨越之便一阵干呕。
杨越之不意她有如此反应,呆立许久才上前想去扶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崔瑾珠吐出一口酸水,用袖子擦了擦嘴,看着地上的那摊东西,却是不由悲从中来。她愣神许久之后才含泪抬眼看着杨越之,指着地上的呕吐物对他说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的虚无缥缈。”
说着,她又控制不住地低头干呕了几声,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已是不见杨越之的身影了。
杨越之从崔家出来,连马都忘记骑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茫然看着街边的种种物事与行人,可这一切都不能印入他的眼底。他眼中至今还残留着崔瑾珠低头干呕时的样子。
这景象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声惊雷炸在了他的心中,把他所有的自尊和自信都给炸碎了。
他在街上游荡了许久,直到日落下山,他才有些茫然地想起,他的匕首好似还在那里。他想,他应该去把它取回来,它的刀鞘还在他手上呢,匕首怎么能没有鞘呢?
这般想着,他又回转身想回去。
可他一回头却看到了崔家的马车正跟在他身后,他脑袋一懵,随后既惊且喜,快步走上前便一把拉开了车帘,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人。
崔瑾珊在车内双目含情望着他,她身姿曼妙走下马车,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却是轻声对他说道:“世子爷,沈家和崔家的婚事歇了。”
杨越之面无表情看着她,并不回话,人却渐渐冷静下来,再不复之前的茫然无措。
崔瑾珊并不在意他的神色,依旧满含柔情地与他款款说道:“我曾说过,您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知您想娶我六妹妹,那我便一定让您如愿。”说完,她抬眼看向杨越之,脸上的神色却是温柔中带着坚定。
杨越之冷冷看着她这番作态,心中却是心思百转,最终他勾起嘴角对她轻轻一笑,却是低声道:“我记得,我也说过,我会让你如愿的。”
当日平都侯府便派人去了崔府,与崔家人商定了纳妾事宜。七月二十,一顶粉色小轿从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