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剑台上,不甘之声翁然大作,甚至有不少筑基弟子御剑就要跟上,直到执法长老一声怒斥。
“安静!”
“沐长老是被冤枉的,我们去接他回来——”
“你们这般成何体统!”执法长老怒道:“法不容情,但宗门迟早会还沐长老一个公道。”
“可是——”
“昨日药业分部遇袭,今天就连主峰都被外人闯入。现在各自回峰戒严,玉简是谁带进来的,今晚前必须彻查清楚!”
“可——”
“没有可是!再滞留纠缠者,重罚!”
戒尺凝聚了怒气,刷的一声打在石板上。霎时间无人敢言。各峰首席听令,默默的将论剑台上的弟子驱散。执法长老心中亦是一团乱麻,面色Yin沉如水。
没想,却仍有人胆敢在此时开口:“可是,思过崖天寒雪冷,就是普通修者也难抗违。沐长老旧伤未愈,被封了灵力,弟子担忧。”
执法长老身形一顿。
齐刷刷的目光向他看来。
他望了一眼那开口的弟子,刚要训斥,最终却化作一声长叹:“未筑基者,切莫轻上思过崖。”言罢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有弟子低声问询。
“就是默许筑基弟子去找沐长老的意思,宗门不会责罚。”立时便有人解释,眼中终于露少许暖意,却一瞬而收:“这护山剑阵,当真可恶!还有宗主他——”
在他身旁,雁回峰大师姐亦是眉头紧皱,闻言却摇头打断:“宗主此举,也是为了沐长老好。有宗主照应,也能放心些。”
“可是,那剑阵就不能……”
“不能。”大师姐叹道:“情理法,法为道先,是宗派立身之本。如果护山剑阵徇私,和那些乌烟瘴气的世家小族有什么区别?沐长老也是早料到如此,自愿被大阵羁押。如果他不愿意,早在刚才击鼓的时候就不会来到这里。”
那弟子一惊:“沐长老他,早就知道?!”
大师姐点了点头,声音稍缓:“放心,打从玉简换新开始,宗门就准备了万全的应对之法。你且先去清点峰内弟子,莫再让贼人趁虚而入。”
雁回峰首席在弟子间向来地位高重,这一句话犹如定心丸让众人终于安定了下来。另外几峰同她打了招呼,纷纷带弟子撤出。在她身旁,偶又有人问道:“那、那清珏活祭之事——”
她回过头去:“你可知沐长老为何现在才告知于众?”
“五百年前,天水剑阁万年基业毁于一旦,这修真界内,你又知有多少宗门、散修对御虚宗虎视眈眈?当年又哪里有现在这般弟子如云,区区御虚宗危如累卵,能得以保全,全赖沐长老一人,依仗的也是他天水四子的威名。”
那人瞳孔一缩,已是明白其中关窍:“所以天水剑阁的名誉不能轻毁。”
大师姐点了点头,轻叹:“五百年前,若活祭之事外传,借着讨伐余孽的名号,那些外宗、散修,一人一口也能把剑阁的传承瓜分完了。沐长老不易啊,宗门亏欠他良多,这件事宗主他们也必然会给一个交代。知晓了便回去罢。”
一炷香之后,众人终于从论剑台上散去。
大师姐将雁回峰众人安置完毕,只剩下她与席雪两人,她终是忍不住怒火中烧,摘下了用来安抚众人的面具——
“欺人太甚!明日我就提了这映妆剑下山,去杀他个落花流水!真是颠倒黑白,岂有此理!等我捉了那清珏,定要把他绑在那面鼓上,千刀万剐,剥了他做鼓皮给沐长老,还有给那些亡魂解恨!”
席雪神色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疼沐沐啊啊啊!”大师姐气不过,又是一剑劈在石砖上:“这五百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藏经阁里,他可是和魂灯朝夕相对。年年都有弟子问询,沐家的魂灯为什么都系了红绳,他,唉……”
俄而她又是一顿:“小雪,你入门不久,修为浅薄,这几日万万记着不要出门。我现在去剑峰一趟,你这有多余的电热毯吗?”
席雪立时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给她。
“诶好,我先拿去。今晚你要是怕冷就跟我挤挤!”
话音未落,已是没了影子。
在她身后,席雪则迅速关上门扇。
她的神识缓缓外探,蔓延至整个雁回峰,继而是一旁的首南峰、明镜峰……先前在藏经阁中,她因被洛桑子夺舍而修为倒退,然而神识却依然直逼金丹巅峰。
清珏那带着玉简潜入的手下,能一直隐匿到现在,定然是针对御虚宗的修士做了伪装,然而妖修的探灵之法,却又与御虚宗截然不同。
很快,她便将神识锁定在了一处,一面发讯给秦慎独与巡逻弟子。
“北山门,677,1342。要快,看方向,那内贼正在下山。”
“收到。”秦慎独迅速吩咐下去,与黎慎行几乎在同一时刻祭出飞剑。另一边,执法长老也迅速出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