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大战在即,莫遥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他在宣王府时从未穿过白衣,此时猛然换了颜色,再加上深更半夜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只如幽魂一般,让宣王吓得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墨远脚下未如何动作,人已瞬间欺近,轻轻巧巧地伸出手将即将绊倒的宣王扶住:“王爷当心啊!”
宣王如同见到地府里出来索命的恶鬼,面上血色尽褪,半晌才咬着牙关艰难出声:“你……究竟想做什么?”
墨远笑得无害:“自然是来帮王爷。我的身份,别人不知,王爷你还不知么?百虫族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要帮助朝廷大军打赢这场仗,让百虫族全军覆没。”
宣王此时已渐渐回神,恨意逐渐驱散内心的恐惧,他狠狠挥开墨远的手,冷笑道:“全军覆没,好大的口气!”
墨远笑容依旧:“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明日自然见分晓。”
宣王难掩戒备地盯着他:“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打算插手这场战事?百虫族三十万大军,就凭你的匹夫之勇?做梦!”
墨远在凳子上坐下:“匹夫之勇也是勇,擒贼先擒王总能做到的,不过要让他们全军覆没,自然还得王爷多多配合才是。”
宣王冷哼:“痴人说梦!”
墨远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陶罐,打开盖子捏出一只足有掌心大的甲虫:“我来是为了说一声,明日过了晌午再动兵,不宜早也不宜晚,只是不知王爷的话在几位皇子与将军那里有多少分量。”
宣王猛然想起京中胡吃海塞的皇帝,关于南疆蛊术的各种传闻纷纷涌入脑海,他直直盯着墨远手里把玩的虫子,全身汗毛直立,忍不住连连后退,“砰”一声磕到榻沿,如丢了魂似的无力坐下。
他连皇帝都能下手,对自己动手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而且自己还不能出去宣扬他的身份,这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墨远将虫子重新收回罐子里,起身走到王爷身边,将罐子放在他榻上,笑道:“虫子养这么大不容易,王爷可一定要替莫遥看好了,别让它乱钻,万一钻到王爷的肚子里,那可就麻烦了。”
宣王双拳握紧,身子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他看着墨远转身往门口走去,脑中嗡嗡作响,心想自己恐怕早晚逃不过一死,不如此时与他同归于尽!什么朝廷什么大军,关我什么事!我好不了,你们也一个个都别想逍遥自在!
这么想着,宣王“腾”地站起身。
墨远头也不回地甩袖射过来一枚银针,只听“砰”一声,宣王直挺挺倒下去,重重砸在了榻上,身边的罐子被震开,虫子爬出来,窸窸窣窣爬到宣王身上,又爬到他脸上。
宣王动弹不得,面皮直抽筋。
虫子爬到他额头,越过他落到榻上,又窸窸窣窣离开了。
宣王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吊着,过了好半晌,终于嘶哑着声音开口:“我答应你,明日过午再动兵。”
墨远没有回头,轻轻一笑,掀帘而出。
*
翌日,百虫族正准备发动进攻,朝廷大军却突然开始后撤。
百虫族几位将军都被这变故弄懵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随便打打的么?他们要来真的?”
“来真的怎么会后撤?恐怕是不打了吧!”
“咱们也不能白来,不然就追过去?”
“不行!无缘无故后撤肯定有埋伏!”
百虫族派出探子,观望片刻,发现朝廷大军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动,动了半晌又往回挪,渐渐离百虫族越来越近。
百虫族将军抓耳挠腮:“那帮中原狐狸到底他娘的是在干什么?打还是不打?”
一名副将道:“他们有兵法呢,这叫故布疑阵,咱们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另一名副将道:“说好了做一场戏的,怎么还要故布疑阵呢?这戏也太他娘的以假乱真了!”
将军隐隐有些担忧:“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原先咱们族长与那什么王爷约的是最迟冬月二十八对阵,族长说中原人狡猾,指不定有什么Yin谋呢,让咱们故意晚两天……这从冬月换成了腊月,会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
副将们:“……”
将军忧心忡忡,觉得不能再拖延了,一声令下:“不管真假,来都来了,打吧!”
冲锋陷阵的是九溪族奴隶,他们只要带着族人躲起来就好了,到时见机不对就撤退,总之这趟任务是完成了。
百虫族的先锋开始动了,对面朝廷大军看看日头,也开始击鼓。
“咚——咚——咚——”
鼓声才响了三下,天色忽然昏暗下来,士兵们抬起头,见高挂的日头缺了一小块,吓得齐齐瞪大眼。
“不好——天狗食日——”不知谁率先喊了一声,顿时,三军哗然,人心大乱。
百虫族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一时间奔跑的、叫喊的、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