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早晚也该是储君。
这一下子,朝廷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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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医谷,鹊山“噗”一声笑起来,揶揄的目光看向墨远:“满朝文武,无一人支持?你这也太没人缘了!”
墨远正埋头喝汤,闻言头也不抬地冷哼一声:“有你这么看热闹的么?这是捡来的师兄吧!”
他最近包裹棉布的换成了右手,吃饭十分不便,连慕枫就坐在一旁默默给他夹菜。
覃晏很实诚地点点头:“可不就是捡来的。”
鹊山、墨远、连慕枫:“……”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覃晏清清嗓子:“为什么没人支持?皇位本就该是你的。”
连慕枫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鹊山笑起来:“如今朝中谁认识谢容禛?有人支持就见鬼了。”说着开始掰手指头给他一个一个说道,“其一,朝中还有几位皇子,虽然年少的年少,年幼的年幼,可人家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支撑,这些家族不可能让二弟如愿;其二,文臣武将也早就各有立场,他们经营多年,希望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强盛,二弟与他们毫无瓜葛,不会如他们的愿,他们自然也不会如二弟的愿;其三,还有清流一派,这帮人最不喜欢结党营私,可他们看中文采才能,二弟只有一个’窃钩大盗’的名号,草莽之辈,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最后就是盘踞百年的世家大族,这些人狡猾如狐、贪鄙如狼,他们……算了不提也罢。”
覃晏恍然点头:“所以他们的意思是,翻案可以,继位却万万不能同意!二哥在朝中确实没什么人缘啊!”
墨远叹口气,抬起头歪靠在连慕枫身上:“都不安慰我,尽戳我心窝子,这地方不能待了,要动胎气,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连慕枫笑起来:“好。”
他们搬到医谷附近已经有些日子了,墨远被连慕枫好吃好喝好睡地伺候着,原本是懒得往医谷跑的,可今天早晨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巴尖似乎圆润了几分,登时警铃大作,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衣就要去外面溜达。
连慕枫不放心:“倒春寒,冷着呢,别乱跑。”
墨远摇头:“怀了身子本就应该多走动,再说我都养胖了,再不走走以后可就成废人了。”
连慕枫盯着他仔细打量,皱起眉:“没胖啊,身上也没赘rou。”
本是再正经不过的一句话,墨远却突然脸热起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夜同床共枕怎么可能没有念想,连慕枫每晚睡前都要摸摸他的肚子,摸着摸着手就不想拿开了,躲在被窝里用掌心在他身上四处摩挲,恨不得整个人钻入他衣衫中,如此丈量可不就心里有数么,没有赘rou的话倒也不是骗人的。
不过墨远毕竟是大夫,他说该走动,连慕枫就不拦着他了,将他裹紧了陪着他出门,才走两步就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墨远想了想,拉着连慕枫一路溜达到医谷,将消息告诉了鹊山和覃晏,顺便在这里吃了顿饭。
墨远这会儿说要回家,连慕枫对“回家”二字异常受用,眉梢眼角都温柔下来,忙起身给他披上狐裘,将他颈间裹得密不透风。
两人辞别医谷众人,一路慢慢往回走,到了僻静处,墨远停下脚步,抬眼看向连慕枫。
连慕枫与他对视:“怎么了?”
墨远轻声道:“我之前说过,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如今我们还有孩子,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连慕枫心知他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将他抱住,嗓音突然有些哑:“我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总忍不住担心出变故,墨远对皇太孙的地位势在必得,如今不回宫既是因为怀着孩子,也是因为需要造势,他相信墨远的情意,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与墨远的牵绊远不止眼下这些,可他完全想不起来曾经不知是否存在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儿女情长抵得过血海深仇。
他将墨远抱紧,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我们以前就认识?”
墨远顿了顿,笑道:“哪个以前?一年前么?不认识啊。”
连慕枫心口猛地抽紧,这才想起来两人相识至今竟然连一年时间都不到,这让他越发不安:“你的箭术是谁教的?”
墨远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抬手在他脸上轻抚:“是你教的。我以前常常做梦,梦里与你朝夕相处,你对我特别好,手把手教我箭术,我早就对你有意,只是以前不敢将这么荒诞的事告诉你。”
连慕枫惊讶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墨远笑了笑:“你要相信我,我不想坐龙椅,若我们生的是儿子,我也不会让他去淌浑水。”
连慕枫深深看着他,抬手摸他的脸:“我相信你。”
“等报完仇,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连慕枫从不怀疑他的话,如今得了他的承诺,心底热意涌动,竟觉得眼眶shi了,忙将他搂紧,唇重重压在他额角。
一阵风吹来,路边新冒出嫩芽的垂柳枝轻轻拂过,打破二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