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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厉害时,一只手横空劈过来,墨远将豆子怀里已经被扯出一半的信夺走,飞身离开,在楼上站定后转身看着下面,轻声笑道:“信是阿十写的,枉你们做了那么久的师伯师叔,这孩子对你们还没对我这个刚认识的人亲,你们应该回去反省才对。”
鹊山在下面喊:“唉?二弟你怎么脸红了?”
墨远心里一慌,面上镇定冷笑:“放屁!”说着转身朝书房走去,路过铜镜时心虚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自己面色正常,瞬间生出手撕了鹊山的冲动。
定定神,墨远走进书房将信打开,开头是与之前一样的“见字如面”,剩下的全是替阿十写的,连慕枫自己则一句都没有。
墨远紧绷的心弦蓦然松开,接着又涌起一股失落,总觉得胸腔里空空荡荡的,再次提起笔想写回信,又莫名生出一股气闷,干脆将笔重新搁回去,不写了。
接下来一段时日,连慕枫每天一封信地往这里送,次次都是替阿十代笔,墨远也不知怎么了,心里一天比一天空,竟隐隐开始难受起来,他看着案头的信越堆越高,数次提起笔又搁下,直到连慕枫带着阿十回到连家堡都从未给他们回过一封,后来再有信过来干脆连看都不看了,直接往木匣子里一扔。
连慕枫的来信如此频繁,墨远感觉鹊山和覃晏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不止鹊山和覃晏,似乎医谷里许多人在听说“连少堡主又来信”时的眼神都不正常,唯一正常的大概只有山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师父和心大到毫无所觉的唐塘。
墨远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干脆将心思转移,开始关注唐塘。
之前鹊山安排人紧盯唐塘,发现这位满脸写着“人傻速来骗”的新师弟确实每次出门都容易招惹一些人与之攀谈,师兄们都以为这位师弟心思简单,必然轻而易举就会受人利用,可事实却出乎他们意料,唐塘瞧着傻,却自有一份警惕,只要有人将话引到医谷上面,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话,想不到竟也是个机灵的。
鹊山满脸感慨地摸摸唐塘长了一截的头发:“这孩子不傻啊!”
唐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啥?”
鹊山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去练功吧,别再惹师父生气了。”
唐塘想到师父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耷拉着眼一脸丧气:“哦……”
唐塘一走,鹊山就转头对墨远和覃晏道:“这孩子真不傻,也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
唐塘不傻,不容易受骗,面上瞧着迷糊,心里却已经将师父和师兄当成家人一样维护了,这是好事;可他不傻的话,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无处着手,便不容易露出马脚,师父的打算就要落空了,这勉强算是一桩坏事。
墨远笑了笑:“师父以前万事不管,这回竟打起了算盘,也不知外面那些人究竟要做什么,竟惹得师父动起了心思。”
鹊山斜睨他:“你不是不好奇的么?”
墨远回他一记斜眼:“确实不好奇,说说而已。”
覃晏凑过来道:“我倒是挺好奇的,听说四弟昨日进城还碰上了君庄主,君庄主主动攀谈,提到了伏魔大会,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鹊山眯起眼若有所思:“极有可能。”
墨远问:“君庄主是谁?”
鹊山解释道:“君子山庄君沐城。”
墨远想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曾经在阜安城救胡有德时见过那位君庄主。
覃晏道:“难道他们是想试探咱们师父的深浅,想让咱们师父也去尽一份力,助他们斩妖除魔?若是为了此事,他们为何不直说,非要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
墨远对这些猜测兴致缺缺,懒懒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他们不说,师父也不说,咱们几个猜破了头也没用,静观其变吧。”
覃晏点点头:“对,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鹊山对着墨远上下打量一眼,笑起来:“怎么瞧着二弟不高兴的样子?这无事献殷勤说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墨远:“……”
*
秋意渐浓,连家堡两年前种满山坡的桂树如今花开正盛,桂花的浓郁甜香一路飘至山坳中的练武场。
日头渐升,练武场上呼喝声不断,其中有连家堡的镖师,也有九溪族的青壮,两年时间下来彼此相处融洽,就连南北截然不同的口音都互相受到影响,此时气氛正热烈,时不时就能听到几声南腔北调杂糅的吼声。
练武场紧挨着一片狭长清澈的浅湖,湖边已被一只庞然大物占领,众人战战兢兢数日,渐渐适应了小八这只巨蜈蚣的存在,起初想去湖边喝水还得绕路,这几天终于敢直接从小八的身子底下穿过去了。
此时还没到镖师们歇息的时候,小八知道自己不用起身,就惬意地趴着,触角时不时跟着呼喝声摆动几下,它的触角上挂着几只顽劣的小nai猫,小猫们都是肚肚的崽子,肚肚此时正和它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媳妇儿一起蹲在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