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小北也不会差点变成植物人。我原以为他失忆,终于可以把你忘了,却没想到, 他宁愿骗过我和他爸爸,也不愿意忘记你。你知道这几年他经历过什么吗?当医院宣布,小北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你懂那种钻心之痛吗?美国那几年,他反反复复地做了几次化疗,头发都差点掉光,每一次昏迷不信,唯一能听到的两个字就是你‘周安’。”
&&&&情绪达到一个顶峰,蒋芳淑索性走上前。
&&&&她瞪着周安,双肩都在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清清楚楚,如刀锋如针尖,好像在下一秒,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刺穿、撕碎。
&&&&“后来,当他终于醒了,也终于忘记了你,我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也许从此以后终于可以过回有自我的生活……”蒋芳淑指向周安,咬牙切齿,“可没想到,他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人伤害你,竟然瞒了所有的人。你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手?”
&&&&周安很少哭,大多时候她都佩服自己很能忍,只要不是沉受不住,她决不允许自己为了‘卑微’两个字而哭泣。
&&&&可此刻,听着蒋芳淑的一顿斥责,她没有愤怒,没有狡辩,只想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听她说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被蒋芳淑说得如此不堪,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堪,她多坏啊,她一直在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周安垂眸,眼泪顺着睫毛滑落,直直地滴了下来。
&&&&“他被抓进去了吗?他好不好?会不会有事?”
&&&&周安问得小心翼翼,她怕极了,像一个小孩一样带着哭腔不断地问,哪怕对方是恨透了她的蒋芳淑,也仍旧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蒋芳淑似乎是气极,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倒下去。
&&&&周安急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周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圈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周安,然后抬眼瞪着蒋芳淑:“你这个坏蛋,不准你欺负妈妈。”
&&&&万青急忙过来扶起周安,又把圈圈拉到一边,低声阻止他:“不要这么没礼貌。”
&&&&圈圈平时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人,从来都不会惹大人生气,可此刻,看见周安被眼前的恶毒女人推到地上,圈圈非常生气,竟然不顾万青地阻拦,跑到蒋芳淑面前,一直拍打着她的双腿,嘴里还不住地吼道:“坏人坏人,不准欺负妈妈。”
&&&&蒋芳淑在先前听到这个小孩儿叫周安妈妈的时候就已经非常诧异了,此刻低头看着圈圈,这个跟陈北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还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禁让她心里一揪,望着周安的时候,言语中有了一次颤抖:“他是你儿子?”
&&&&万青扶着周安,深呼吸了一口气:“陈太太,你到底还要怎么样?要不是你当初找周安,让她离开陈北,我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你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少流言蜚语可以瞬间将她吞没在唾沫星子里?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内心的人,她心里爱陈北一分,就得故意伤他一分,她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周安没有吭声,蒋芳淑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身问圈圈:“小家伙,你是她的儿子,那你爸爸呢?”
&&&&圈圈不想理她,但提到爸爸,他也是很自豪的:“我的爸爸叫陈北,有那么高,而且长得很好看。”
&&&&蒋芳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圈圈白了她一眼:“怎么样?害怕了吧?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你把妈妈弄哭了,我爸爸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蒋芳淑唇角微勾:“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圈圈摇摇头,蒋芳淑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我是陈北的妈妈,你说应该叫nainai。”
&&&&圈圈好像有些迷糊了,老师前几天才教过他们,爸爸妈妈,爷爷nainai,外公外婆,因此他很清楚,这些都是他的亲人。
&&&&只是,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nainai,可为什么要欺负妈妈,对妈妈那么凶呢?
&&&&圈圈想不明白,两条小眉毛皱成了一座小山丘。
&&&&蒋芳淑见他那模样,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家伙。”
&&&&圈圈似乎对‘小家伙’这个词不是很满意,他觉得自己已经有四岁半了,已经是一个可以保护妈妈的大人了,‘小’这个字他太不喜欢。
&&&&“我叫陈圈圈,爸爸说了圈圈只是小名,回头他会从新给我起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蒋芳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圈圈啊,很可爱的名字呢,能不能叫我一声nainai呢?”
&&&&小圈圈犹豫了很久,又回头瞅了一眼周安和万青的表情,感觉到他们并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才小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