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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死了。
于炀将头埋在手臂里,压抑着哽咽。
他放弃。
在以后漫长时间里,他不会再后悔没能亲手处决那个牲口。
如果所有苦难都有他的意义,那这几年辗转苟活的岁月,大概就是为了积攒足够的运气,让他遇见他的这束光。
“没问题吧?”贺小旭跟祁醉合计,“那个男的……不会有什么伤吧?就说是我掐的吧,反正也没人认识我,爆出来就爆出来,我就当风光了一把。”
“不用。”祁醉摇头,“而且也爆不出来,联系好了,不会见报,也不会有媒体知道,再说……本来就没什么大伤,真的要验伤也不怕。”
贺小旭心头邪火起,Yin狠道:“他有本事就让他验,别说没把他怎么了,就是掐出伤来,我也能让他验不出东西来。”
“别多事。”祁醉看着于炀的背影,淡淡道,“别糟践他的心意……这事儿可以好好处理。”
贺小旭冷笑:“肯定能啊,都特么诈了快三百万了,警察都惊了,这么大的案子……于炀聪明,知道把事闹大,我刚才打听了,这个老东西已经花了十几万了,看我不告的他在牢里归西……”
祁醉沉默片刻,“五十四岁了……”
“给他选个‘好’监狱。”贺小旭冷冷道,“稳稳的能送终了,放心,老子将来送他一副好棺材,肯定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祁醉没多说话。
许大伟势必是要吃牢饭了,人证物证都在,通讯记录有,转账记录有,今天被抓现行时的现金也有,根本不用他们做什么,于炀全安排好了。
且作案背景作案目的都是明确的,警察稍微一查就能了解到于炀的过往。
于炀隐瞒许久的童年,随着问审许大伟的过程,一点一点,全展现在了战队面前。
于炀为了不让许大伟有辩解的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死死捂着的伤口被一件件摊开来,分析,评判。
HOG其他几人也跟来了,卜那那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后悔自己睡的太死,为什么出来的这么晚,为什么没在警察来之前也揍那个牲口几拳。
赖华Yin沉着脸,联系自己的关系,准备给许大伟“好好安排”一下。
老凯还算冷静,他拦着众人,“别太冲动了,也别表现的义愤填膺的……Youth不想让咱们知道。”
卜那那气的肺疼,“这个人渣,他还算个人?哎不行……气炸了我了,昨天于炀跟我借钱,我还逗他,我以为他是想给队长准备什么惊喜,他……怎么就不知道跟咱们商量商量?!”
赖华冷冷道:“你让他怎么商量?”
“告诉你们,他以前有多惨?”
“还是求你们帮他,做掉他前继父?”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已经成年了,是个男人了。”赖华抽了一下鼻子,低声道,“他要亲自处理,自己处理那个畜生。”
从小从糖罐里长大的辛巴通红着眼,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都冷静下,Youth以后路还长,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老凯最担心的还是于炀会被影响,“还好那个老东西什么都不懂,没在网上兴风作浪,现在没人知道什么,这边警察也不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的,两边基本都瞒住了,祁队说了,这事儿得压下去,大家都冷静点,这些天别直播别瞎说。”
卜那那气的脸发紫,压着火点头:“当然。”
不同于队员们,祁醉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祁醉自虐一般的听着于炀复述自己童年时遭受的虐待,一字不漏的,像是要刻在心里一般。
祁醉回想一年前,自己推开于炀头也不回的走了的那天。
于炀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祁醉出神一般自言自语:你怎么忍心呢。
案情很简单,没什么疑点,于炀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很快就被送出来了。
涉案金额巨大,被许大伟勒索的钱一时还不能还回来,好在大家都不在意这事,贺小旭自称是于炀老板兼远亲,留下来替于炀处理其余的事情。
贺小旭对外人一向手黑心毒,众人都放心,接了于炀就回基地了。
一路上,没人敢跟于炀说话。
下了车,进了基地的大门,直走到楼梯口,于炀才恍惚的反应过来,自己活过来了。
“对……对不起。”于炀喉结微微一动,“我……”
“放你三天假。”赖华抢在于炀前面道,“好好休息,别想东想西,案子有贺小旭给你盯着,需要你的时候我们送你去,别的事也有别人给你处理。”
老凯点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也有责任,跟傻子似得,什么都没发现。”
卜那那眼眶红了:“整个一队就你最小,我们还没好好照顾你……”
辛巴低头抹眼泪,撑不住哭了。
“其余人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