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说什么。可你年纪尚小,心思也单纯,到底不懂这宅中许多事由。李妈妈在府中也有几十年了,有些威望,如此便被赶了出去,得伤了多少老人的心呐,又让他们如何服气忠心?”
她语气沉痛,苦口婆心,听得阮宁眼睛一瞥,又直直上去抚住她的双手,双眼发亮。李氏被她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的身子僵了僵,呆愣住不知她想干些什么。
“母亲,阿宁虽不是您亲生的,听了您这番话,却十分感动,知道您是掏心掏肺地对阿宁好。阿宁自幼没了娘亲,如今有了您这般慈母,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态度诚恳,眼角也微微泛了红,李氏松了口气,面色欣慰,正想开口安慰两句,却见阮宁松了手,话锋一转,“正如母亲说的,李妈妈是府里的老人,我才没把她给稀里糊涂卖了,而是找了个庄子发落她,好让她安享晚年,不必做那些个伺候人的杂务。”
李氏语气轻柔了些,“可那庄子是什么地界?穷山恶水,刁民丛生,连个租子都交不上来……”
“她到底是犯了错的。”阮宁打断了她的话,赌气般说道,“以前舅舅养了一只猴子,品种珍贵,因此对它倍加宠爱,可它愈发放肆,竟抓坏了舅舅府里管家的眼睛!母亲猜,这只猴子后来怎么样了?”
李氏没做声,阮宁笑了笑,接着说,“舅舅挖了它的两只眼睛,给管家炖汤喝,那只猴子大约也死了。”
“竟这般残忍……”李氏似是被吓到了,呼吸一滞,缓缓出声。
阮宁瞥了瞥她,语气淡下来:“母亲哪里的话,舅舅说了,畜生就是畜生,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况且下人做的好了,自然有赏,想进咱们府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拿着银子不干事,就自有人把他们挤下去,何必为她破了规矩?”
李氏面色十分不自然,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儿子,不再言语。
马车里一时再也无话,外面正是闹市,叫卖呼和之声不绝于耳,又过了片刻,马车停下,再开动后外面就清净了不少,只能听到些鸟啼莺鸣,想是出了城门。又是半晌过后,只听马车外车夫一声呼喝,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外面有人摆了轿凳,后面车里的一众仆妇也围了上来,呼呼啦啦一大堆,各自搀扶着自己院里的小姐夫人。众人下了车,阮宁姐弟俩也就同李氏分开了。
因着来此处烧香拜佛的皇亲高官极多,又有阮府这样的富贵人家每月会派人来送香火钱,广胜寺资金充足,连大门都修建的端庄大气,非一般的破落小寺庙可比。
寺内早有僧人出来迎接,为一众人安排好了住处,阮宁带着轩哥儿和几个丫头小子跟上,先到住处安置。
阮宁拉着轩哥儿的手,忽然被他晃了晃,“姐姐,舅舅家什么时候养过猴子?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还没出世,自然是不知道的。”阮宁言语真诚。
轩哥儿哦了一声,又去看四周的景致。
阮宁则是看了眼自己单纯的弟弟,心底暗笑,哪来的什么猴子,不过是她胡乱编的罢了。装的那副猖狂模样,也不过是要在李氏面前做个样子。
李氏可是自己后妈,还真能去问舅舅他养过猴子没有?
原本李氏嫁过来时还算老实亲厚,她也不想同她搞那些花花肠子,可自从她生了儿子之后,反倒是起了坏心思,还想买通轩哥儿身边的人做那些腌臜事,也不怕折了自己儿子的Yin德。
阮宁撇了撇嘴,那李氏现在,恐怕又是在埋汰自己了。
“什么?三小姐当真说了这样的话?”绿屏声音一高,吓飞了屋外的三两只雀鸟。
“小声点!”怀里的孩子嘴角一扯,似乎要哭醒过来,李氏赶紧轻轻拍了拍他,低声喝斥绿屏,待孩子睡了过去,又翻了白眼,“可不是吗,毕竟是个从小没娘的,你是没看见她那副张狂的模样,言语粗鄙,面目可憎,哪里像个公爵府里的小姐!”
绿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脸带鄙夷,“这般性情,就是模样再好,又有哪个夫人能看得上?那轩哥儿又最爱粘着她,难保不被她带歪。哼,这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了!”
李氏显然是极赞同她的话的,却仍道:“还是盯着些最好,那丫头可聪明的很。”又低头看了看儿子,他正闭着眼吐泡泡,“乖儿子呦,娘定为你搏出一个前程来!”
……
众人在房内歇息过后,换了轻便的衣服,便一道随着阮母去樱园里赏樱。
广胜寺历史悠久,这樱园也是几百年前修建的,里面只种着一棵樱花树,听闻是百年前扶桑国带来的品种,比之长江地区的略有不同。
阮宁喜欢花,她的百花苑里就种有几株垂枝樱,可惜现在长得还太细弱。她有心想好好观赏一番,无奈樱园太小,人倒是挤了不少,只看到樱树高大,树冠蓬勃,密密的樱花像是给樱园戴了个巨大的粉色云冠,花瓣也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景虽好,人更多,阮宁觉得脚下小小一方土地实在施展不开,便先带了人回去。日头渐落,剩下的人也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