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昱心中荡出一池绿波春.水。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想到《珠宝》里面的绿宝石了吗?有没有一种法兰西式的优雅浪漫?”
小姑娘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询问道。脸上是活泼的生机,就像是一匹小野马。
“嗯……我想想。法兰西式的优雅浪漫?最多是个斯嘉丽·奥哈拉吧。”程昱逗她。
那是《飘》里面的女主角,在她那有着法国血统的南方贵族母亲的教养下,表面上她高贵又文雅,但内里却是,用小说里男配角的话说,就是“对生活倾注着全部热情,像火和风一样以及其他原始的东西那样单纯”的姑娘。
总之,生气勃勃,但是和法兰西优雅沾不上什么边。
焦糖撅起嘴巴轻轻踢了程昱小腿一脚。
程昱从一旁的包里取出一条披肩,把焦糖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中秋时节,入了夜天便格外得凉。穿大衣嫌热,围披肩最妥当。
焦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似裹粽子一样裹她。
“再裹我就走不动了。”她推了推程昱撒娇地道。
“走不动才好,要是飞走了我可怎么办。”程昱俯下身轻轻抱住焦糖,半是苦恼半是甜蜜地说道。说完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Jing致的小盒,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只胸针,将其别在了披肩上。
胸针是一个芭蕾伶娜的造型,焦糖认出那是特别著名的梵克雅宝芭蕾系列的糖梅仙子胸针。和这套胸针配套的还有耳环和手链。果然,在程昱帮焦糖别完胸针之后,便取出了那耳环和手链,一一为焦糖带上。
“……我今天带这个呀?”焦糖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珠宝,语带迟疑地道。当年乔治·巴兰钦就是因为雅克梵宝的芭蕾系列珠宝创作了芭蕾舞剧《珠宝》,且今年恰好就是《珠宝》诞生的五十周年。她今天若是带着这一身的装扮去了晚宴,那真真就是艳压群芳了。
就是……她带得起压得住这些吗……
“我家的糖梅仙子,带着它们是它们的福气。”程昱轻描淡写地道,那样子就像是个目空一切的纨绔。
焦糖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昱平日里最是温柔内敛,像是方才那公子哥般的嚣张气焰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他这般态度倒是环节了她的紧张。
一切收拾妥当,程昱牵着焦糖的手带她前往晚宴。快到了的时候,焦糖方才压下去的紧张此时又涨了起来。她此时的心情同去年参加晚宴时完全不同。
兰芭的中秋慈善答谢晚宴每年都有,由董事会的董事们轮流举办,今年恰好轮到了程家。因此对于焦糖来说,彼时她只是个舞团里颇受瞩目的新人,而今晚她却算得上是晚宴的女主人。
“你说,舞团的同事们看到了我和你之后,会不会觉得我是抱上了条大腿,然后和董事玩‘办公室恋情’啊?”载着他们的车离晚宴举行的酒店越来越近,焦糖看上去一颗心也越提越高。
“就你《吉赛尔》的debut那天,他们在后台都看到了我,我和你的绯闻不是早就传遍舞团了吗?”程昱笑着玩着焦糖修长的手指,逗她道。不过这话他却没胡说,opening night那晚发生在后台的事情很快便被传开,他在兰芭,早就被打上了焦糖男友的标签。
不仅如此,还有人在猜测当时程昱在她化妆间待了那么久究竟是在干什么。焦糖想起那些流言,俏脸一红,便用力把手从程昱手中抽出。
车子很快开到了地点。平心而论,虽然焦糖最近在舞团里过得不算顺心,但是因为opening night的吉赛尔,她还算是小有知名度。加上今晚代表程家出席晚宴的是程家那个总不出来的程昱,一时间两个人便受到了许多人的瞩目。
焦糖跟在程昱身边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游刃有余地与形形色色的社交,心中暗叹她今天才算是见到了“程家公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又送走了两个上来寒暄的熟人,程昱把焦糖带到角落休息。有侍应生端着一盘香槟走过来,焦糖拽了拽程昱的袖口,央他给她取一杯。
“一杯牛nai,要热的,谢谢。”程昱给自己取了一杯香槟,然后却为焦糖向侍应生要了一杯热牛nai。
“你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今晚晚宴的女主人还和个小婴儿似的喝牛nai吗!”焦糖不依地推着程昱的胳膊,愤愤道。
“你竟然还想喝酒?”程昱哼了声,伸手掐了掐焦糖的脸蛋,似喜似恨道。“前天晚上你跑去酒吧喝酒这笔账我还没和你清算,这会儿又要作?”
“可我那不是情有可原嘛……”焦糖一听到“前天晚上”、“酒吧”、“算账”这几个词便立即气弱到腿软。“那是有人欺负我!”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焦糖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走进了她的视线范围。
舞团的艺术总监宁远带着徐冉,手里举了杯香槟,和周围人寒暄。
程昱顺着焦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两个焦糖要恨得牙痒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