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取过被子牢牢实实的盖了个密不透风。
坐在床沿,阿福静静的看着阿震消瘦的身子轻轻地抖着,明媚的晨光密密麻麻的透过漏风的窗子撒满了一屋,最后暖暖的映照在微微抖动的小人身上,光影凌乱。
阿福懊恼的紧紧闭了闭双眼,刚才的戾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阿震明亮的眼睛在泪水的冲刷下越见清澈,削瘦惨白的小脸在光线下渗着一股让人怜惜的透明,干干静静的,就像是被人珍藏在深海的瑰宝,没有经历过任何污染和糟蹋。深宫里的人啊,哪怕对权势的欲望再过旺盛,也是让人看起来这般纯净。
仰望啊仰望,你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的痛苦就可以发泄在他人身上吗?这肮脏的身子又怎么这么没有羞耻的想要玷污那白纸一样的身子,
没错!仰望你是下贱!你是无耻!
怎么可以在人家落难时这般落井下石,自己怎么可以这般恬不知耻!
呵呵,果真是yIn窝荡窟里爬出来的,血池rou林里浸染过的,果真……….
不是个东西。
“阿震,抱歉……”
“滚!滚啊!我让你滚!”
还没等阿震吼完,门口的布帘便拉开了一道口子,南宫小燕的脑袋小小的露出半个,“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有你什么事!柴劈完了?出去!”脸色猛的一变,阿福飞快的走到门边一把拽过南宫小燕冲了出去。
被推的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脚跟,只见南宫小燕握着被攥的手腕满脸委屈的瞪着阿福,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竟然盈满了泪水。
“你凶什么凶!有点功夫就了不起啊!”
没理她,阿福身子颤了颤,大口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微熏的晨光洋洋洒洒的布满了破败的小院,冷寒的晨风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平日温润无害的眸子此刻竟透着犀利凶残的光芒,阿福就像一只草原中的孤狼强忍着心中嗜血的冲动,焦躁不安的喘着粗气,四周散发着震颤的气息。
瞪着阿福,南宫小燕死死的咬着下唇,仿佛受到了不安气息的影响,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吞了吞口水,小燕鼓足勇气,轻声唤了起来。
“阿福,阿福……你,你怎么了?”
听着怯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福试着放松了一下身子,缓缓吞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看见好端端的大小姐被自己吓得水气氤氲的双眸,一种无力感瞬间布满全身。
鼻子怂了怂,突然感觉到一丝惺惺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中,铁锈般的血ye的味道,微眯起双眼,阿福的视线停留在南宫小燕紧紧捂着的手腕上。
“怎么了,给我看看。”说着就要上前掰开她紧紧攥着的小手。
手才伸了一半,就见南宫小燕戒备似的立马向后跳了一步,就像是受了极大惊吓的小鹿一般,愣了一下,看着大小姐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手怎么受伤了?让阿福帮小姐检查一下可好?”
“不要!不要你来假好心!流血死掉也不要你管!”嘴里说着任性的话,南宫小燕听到阿福有所缓和的脸色越加觉得委屈,泪珠更是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阿福的错,大小姐别哭了,阿福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浅笑着走近南宫小燕。
看着南宫小燕一脸委屈的说着任性的言词,阿福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哼笑出声。
这笑既是一种感怀又是一种羡慕!毕竟走过的路没有办法扭转,改变得人生没有机会回头。这种委屈的泪珠和委屈的言词对杀手来说都是一种奢侈,都是一种遥想………
那种每每午夜从梦中惊醒的惊惧苦涩的灼烧着心灵的痛苦只能独自品尝,又可以向谁诉说向谁撒娇向谁任性向谁流泪……
拔开握着伤口的小手,阿福仔细观察着,南宫小姐白皙细嫩的玉手上正直挺挺的扎着一根粗粗的硬木,黑褐的硬木立在白嫩的肌肤上确实有些惊心动魄的疼痛。
一看就是一双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显赫人家的小姐的手,被自己唬来做这些下贱的活计确实是为难了人家。
看着小心翼翼的除去手上木刺的阿福,南宫小燕竟突然觉得刚才阿福一脸凝重的表情有种别样的美感,就连脸上长长的疤痕也不是那么狰狞可恐了。
“好了,木刺已经剔掉了,真是没干过粗活的大小姐,呵呵。”笑盈盈的抬起头来,阿福正对上南宫小燕注视着他的双目。
“啪!”的一声,力道很小的一巴掌拍在了南宫小燕的饱满的脑门上,只见阿福轻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的看着发呆的小燕。
“看什么呢!这么长的疤不怕吓着你!”
“啊!”吓了一跳的小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小脸唰的变红,“臭,臭美!哪个看你了!本小姐才没看你呢!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