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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屋顶的方案什么时候能出来,我着手画施工图。”
“还得考虑疏散问题。”
各个部门商议好之后,回到自己的格子间里,赵竹影伏在工作桌上,整理头绪,从哪里改好呢?
脑海里的草图还没有在纸上成型,梁诚叫她到办公室一趟。
“听说设计院的齐远是你的老同学?”
赵竹影在心里哀呼,袁筱凡的嘴巴可真够大的,估计这会儿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自己是齐远的老同学了。
她点头。
梁诚坐在办公椅上,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是袁筱凡的嗓门太高了。”
赵竹影站着,没有接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面对自己的上司,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主动开口的话题。
她觉得尴尬,她想如果袁筱凡在的话,该多好。
她学不来袁筱凡的调皮洒脱,她只会一板一眼地谈论工作。
对待上司也是如此,倘若梁诚刚才跟她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会对答如流,因为那是她的专业。
可偏偏梁诚没有提工作,他抛出“袁筱凡嗓门高”的梗,就是想活跃气氛,没成想来到她这里,演变成了尴尬。
好像两个说相声的,一个抛过来笑梗,另一个却不接。
然后,冷场了。
梁诚看她不说话,爽声笑起来,用袁筱凡的话说“笑起来,痞帅痞帅的,不笑时候,冰块冰块的。”
他继续说:“我和齐远算半个校友,留学时,经常听周围的同学提起他,可一直没有机会去认识。”
“有一次,留学生聚会,听说他会去,我特意请了假过去。可惜后来又因为其他事,到底也没见成。”
“在设计院,你们是第一次见面?”赵竹影问他。
梁诚点头,“是。”
他接着说:“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块儿聚一聚,毕竟你也是他的老同学。”
赵竹影微笑,表示同意,“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
——
夜深人静,赵竹影对着显示屏,眉头紧蹙,原子笔差点儿被当做吸管放进宵夜里。
台灯一盏一盏地灭了,就差最后一点儿,她也可以下班回家了,想到明天就是周末,她的心便美滋滋的。
“走了。”袁筱凡整理背包,挎在身上。
赵竹影朝她摆摆手,“先走吧,我还差一点儿。”
袁筱凡拿起衣架上的围巾,把脑袋裹的像粽子,赵竹影看她滑稽的样子,笑道:“你这是有多冷?”
“寒chao预警,两个小时前发的。”
赵竹影望向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袁筱凡说:“再等会儿就错过末班车了。”
赵竹影扭过脸,“没事,我打车回去。”
“好吧,拜。”
赵竹影朝她挥挥手,她带上门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她这一盏台灯亮着,她想起上学那会儿,她总是要等到教室熄灯了,才回宿舍。
齐远劝她不要这么拼,她哪听得进去,一心全扑在学习上。
齐远为了陪她,晚自习放学后,留在教室,陪她到熄灯为止。
她学习,他坐在旁边,偶尔翻翻课外书,在她的威胁下做几道数学题。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睡觉。
静静的夜里,他轻微的鼾声响起,赵竹影总忍不住看他。
眼睑低垂,灯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淡淡剪影,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双唇,脸部的线条因为光线的原因,变得极为柔和。
安详宁静的气氛,每每想起来,都是那样美好纯净,给人以心灵上的慰藉。
有一次,她看他睡觉,结果被他逮个正着。
赵竹影把脸埋在书里,齐远呵呵笑着,去夺她脑袋上的书,嘴里振振有词:“老实交代,偷看多少次了?”
“一次都没有。”赵竹影的声音从书下面传出来,闷闷地。
“撒谎都撒的这么低级。”齐远睡眼惺忪,看到她清亮的双眼正看着自己,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等他彻底清醒了,她还在看着自己,他一下子开心起来,她赵竹影也有犯花痴的时候。
他猜到赵竹影脸红了,他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不顾她的百般阻挠,硬是把她头顶的书拿开。
赵竹影没处躲,索性趴在课桌上,用手臂圈住自己的脑袋,齐远拉她胳膊,“你没偷看,那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
赵竹影不动,他无计可施,于是,坐回椅子上。
——
确认保存后,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扭上台灯开关,她穿上外套。
午夜的街道,冷冷清清,广告牌霓虹灯寂寞地闪烁着,偶尔有车快速驶过,袁筱凡的寒chao预报,真的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