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能上去看看嘛?”
谢母有些局促,“当然可以……只是他在二楼,我就怕你难爬……”
“怎么会?爬楼梯有什么难的?”顾冉不以为意,结果顺着谢母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傻了眼。
哪里有楼梯!
所谓的二楼,就是个铁皮搭建的阁楼,通往阁楼连楼梯都修不起,只有架陈旧的梯子搭在墙角,因为位置狭隘,分外难爬。
顾冉费力爬上阁楼,还没来得及打量阁楼环境,视线就凝在了谢豫身上。
他就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昏睡,脸色有些苍白,头上搭着块shi毛巾。
随后上来的谢母替谢豫换了一下毛巾,自责说:“都怪我!昨天我在外面拉了许多工回来做,夜里下大雨,我拖不动喊小豫帮忙,这孩子没带伞,冒着暴雨把这么多东西拖回家……结果淋病了,今天高烧!”
顾冉想起楼下一幕,那陈旧的院里堆满了各种零碎的布料,她曾听爸妈说过,那些都是厂里废旧毛线衣,找人拆了线可以翻新做其他衣物……不少补贴家境的妇女老人会拿回家,拆一件给几毛钱……估计就是谢母用来赚钱的活计了。一件的手工费那么微薄,在这个几个零角丢到地上都没人要的年代,却是谢妈妈一件件给孩子累积起来的生活支柱。
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会怎样的心酸。
两个女人相对沉默,这时楼下有人喊谢母的名字,谢母扭头对顾冉说:“我下去有点事,麻烦你照看一下他好吗。”
顾冉答应,谢母才下了楼。
房里只剩两人,顾冉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打量阁楼的环境。
真的叫一贫如洗,整个房间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床脚似乎还不稳,还垫了块砖,其他再能看到的就是书与试卷,摆在桌上的、床头上的,还有摆不下一摞摞摊在地上的,藏在床底的,每一本翻到书页发皱的书,都彰显出主人的刻苦与勤奋。而他床头的闹钟,指向三点半……难道每天凌晨三点他就起来看书?
记得班上有人曾酸酸地说谢豫是天才,比不过也是应该的。现在顾冉觉得讽刺,谁说谢豫是天才的?聪明与天赋固然是一部分,但后天的勤奋才更令人望尘莫及。
这样的人,日后不成为个人物,简直叫没天理。
感叹一把,顾冉取过谢豫头上的毛巾,在水盆里沾水,敷了上去。
谢豫毫无知觉。顾冉换毛巾时不经意看了下他的脸,他闭眼睡的深沉,睫毛竟出奇的长密,五官脸庞也因着熟睡而舒展开来,敛去了平时的锋芒与锐利,一副无害安静的模样。
想起这张脸曾对自己做的事,顾冉伸出手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
“起来啊,谢总监不是特别拽嘛!昨天还跟我发脾气!”
“牛逼啊,前些日子拿钢尺打我不是特有劲吗?现在怎么瘫在床上不能动了?”
顾冉这人仗义心有的,但看着高高在上的谢总监乖顺地躺着任自己揉捏,还是新鲜又嘚瑟,“叫你压迫我!叫你摧残我!弹你脑瓜子!”
弹弹弹……难得有机会,现在不玩他以后铁定没机会!
于是她连弹带掐,还扣住了谢豫的下巴,流氓地痞似地摸了一把,色眯眯地说:“花姑娘,长得水灵啊!来,跟大爷玩玩啊,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被抓个现行的顾冉:“!!!”
但她反应够快,立刻拿起了他头上毛巾,堆笑道:“别误会……我是给你换毛巾的。”假模假样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洗。
谢豫看了看毛巾,又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顾冉觉得他的表情很淡漠,比往常的高冷更淡漠,跟自己这拿着毛巾的热情劲截然不同,正要开口问,就见谢豫一把推开了毛巾,冷冷道:“你来干嘛!昨天不是还生气吗?”
顾冉:“……”这人真是太不会聊天了。
不过细想后又理解了,这样家徒四壁,让自己的朋友或同学来参观,是个人都会难堪,何况自尊心如此强的谢豫。
她笑着打圆场,“哎呀,谁那么小气啊,昨天的事我早忘了!再说,都是同学嘛,友爱关心是应该的……”
“不需要。”原本虚弱的谢豫陡然坐直身体,幽黑的瞳仁在苍白的病容上显得更加逼人,他提高声音,像强调般重申,“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好!”
顾冉握着毛巾的手一紧。
一霎之间,她顿悟了昨天的事,谢豫将她递过去的鸡蛋粗暴拂开,其实就是在拒绝自己的示好。他抗拒她对他的示好,或许,他对任何人的示好都抵触。
她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再不见往日的嬉皮笑脸,看着谢豫说:“我以为杨莉那件事后,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谢豫冷笑,“朋友?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朋友!这世上的感情大多都是虚伪的。你我之间无非是等价交换,你帮我做卫生,我给你补课。至于杨莉的事,你为我说了话,我加时间还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