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问周哥哥,当时周哥哥也在呢。”
我瞥了周彦华一眼,见他仍旧摆弄着方格上的石子,终究是忍不住问了福多一句:“你们在做什么?”
福多欢快地道:“周哥哥在教我下棋呢!姊姊,你要不要学?”
我微微蹙眉,一声不响地回了屋子,陪同着阿娘一块儿守着阿爹,并将福多请大夫花费的钱财与阿娘一并说了。
二两银子对白水乡里的人来说,是好几个月节衣缩食攒下的银两,就这样请了大夫,而那大夫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我觉得十分不值。原本,我是看阿爹Jing神不济,昏昏沉沉的,担心他身上还有其他毛病,哪知那大夫只说阿爹受了惊吓,好不容易从阎王殿捡了一条命回来,Jing神昏沉也正常,只需好好将养几日便无事。
我虽始终怀疑那大夫的诊断,然,我自己也看不出门路,也只得相信了大夫的话。
只是阿爹在病榻上将养了四五日,伤情似乎恶化了,阿娘不知何故,急得直掉眼泪。情急之下,我只得请求周彦华再去镇上寻个好大夫,周彦华并不推脱。因福多这两日食欲不振,身子虚,我一时寻不到人为周彦华引路,他却笑道:“路线我大致知晓,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低头从袖口摸出一袋零散钱财送到他面前,他并不受,反而笑着劝解了一句:“目前,我身上并不缺银两,请大夫的钱还是拿得出的。”
我不想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吃惊之余也顾不得许多,拉过他的手,硬是将钱袋塞进了他的手里。正欲撒手,他却轻轻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将那钱袋放入了我的手心,一句话不说地出了院门。
我恍恍惚惚不知发生了何事,醒过神时,忙追出了院门,朝着周彦华的背影喊了一句:“周先生!”
不等他转身,我快步上前,望着他温和平静的脸庞,泪水沾shi了眼眶,满怀感激地说了句:“谢谢你!”
周彦华微微牵动嘴角,笑得温柔。这是我初次见到他这样温柔的笑,竟不敢细看,窘迫地低下了头。正感到羞窘时,他却拢起衣袖替我擦着脸上的泪渍。
我被他这番举动惊得抬头看向了他,他似乎也微微惊了惊,正在替我擦泪的手顿了顿,又慢慢移开了。我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他眼里些许的震惊尴尬之色已渐渐消失,转而又漾出清浅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温暖。
“我会为你爹寻镇里最好的大夫,你别难过。”
说着,他也不再逗留,快步走向山脚。
我方才为何要哭?
因为担忧阿爹的病情而伤心难过,更是因为感动于周彦华的行为举止。方才的一切,让我初次尝到了被所爱之人关爱呵护的甜蜜滋味,许久不能回味过来。看着他的身影在晨光下一点点淡去,我不由自主地牵起了嘴角,心里的Yin霾竟散去了许多。
然而,这半日里,我又总是担心周彦华会在山里迷路,遭遇不测。
守在阿爹床边,阿爹期间醒过来几次,与我随意聊了聊,我也问了阿爹那天上山采药是否还遇到过什么事,阿爹并未留意其他事,只说当时摔下缓坡后,昏睡了一阵子。
阿爹因没见到阿娘,问了一句:“你娘呢?”
我随口答道:“福多身子不适,吃不下饭,娘去看着他了。”
阿爹恹恹地叹了一口气:“福多这孩子,自小身子就虚,受不得热。他定是又吃不下饭,反复呕吐吧?”
我点了点头,边替阿爹捏着腰背,边道:“他就是太娇气,可偏偏娘疼他疼得紧,不让他下地干活,身子反而愈发娇气了。要我说呀,福多也大了,只有多出出力,身子骨才结实,也不会再被远近的孩子欺负了。”
阿爹无力地笑笑,忽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我起身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焦急万分地说道:“爹,您好好躺着!”
阿爹依了,果真闭起了双目睡了过去。我净了帕子,帮阿爹擦拭了身子,却发现阿爹的身子发起了热,我不知何故,只得不停地用凉帕子擦拭着阿爹的身子。
阿爹睡得并不安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粒,我一遍遍地擦拭,心里只盼着周彦华能早些请来大夫。
前院忽有了动静,我来不及起身,就听到阿姊焦急的叫唤。
我挑开门帘探出身子,阿娘已下楼扶过阿姊。
阿姊是一人过来的,想必是听到了阿爹的病情来得匆忙,也未整理衣着仪容,不像平日里回家省亲时端正姣好的面貌,反而透出了白水乡多数妇女的粗野之态来。
佟家人看着体面,然,自阿姊嫁过去后,我才知晓佟家人不过是在外人面前体面,佟家的女人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端庄大方,关起门后,佟家女人也与白水乡的女人一样,粗活累活样样都得干。不同的便是,佟家的女人很少抛头露面,外边的一切,都是佟家男人在打理,她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对于阿姊这样动辄回娘家的媳妇,佟家人应该有很多不满,而阿姊回家的次数也的确少了许多。
当初阿姊嫁去佟家时,我本以为隔得近,与阿姊也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