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阿娘缝补着衣物,我瞟了一眼,发现是为福多新作的衣衫,会心一笑,便道:“娘,我看福多是看上他秀梅姊姊了。”
阿娘毫不在意一笑:“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情啊爱啊。”
我道:“女儿这般大时,娘可是将我许了人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阿娘隐有不耐地说:“陈家我们可高攀不起,那陈家女儿不会看上福多。”
我听出阿娘话里的不耐与不满,也不敢再提起此事。而阿娘见我正绣着一方手绢,笑着询问了一句:“这上面的梅花绣得倒是Jing巧,给周先生绣的吧?”
这方绢布是阿姊送给我的丝绸,我想着当年收下了周彦华的那方手绢还有那件信物——翡翠镯子,而我直到如今也未能送给周彦华一件信物,这才想着送方与之前相差无几的手绢给他。如今,阿娘暧昧地指了出来,我只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听阿娘说道:“天凉了,娘前几日为周先生缝了件夹袄,寻着空子,你便给周先生送去吧。”
我不紧不慢地接道:“女儿这手绢也快要绣完了,晚些便一道送过去,顺便熬了菌汤送过去。”
阿娘欣慰地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知晓心疼他。”
我一听阿娘又拿此事取笑我,便默不作声专注地绣着手中的梅花。
福多回来时,手中拎着两条鱼,我将其中一条熬了汤,装在汤罐里想要一并给周彦华送过去。因此去携带之物较多,我便叫上了福多一路过去。
我是估摸着周彦华散学的时辰过来的,到达目的地时,周彦华家的院门敞开,院中一汪小水池上点缀着红白相间的水莲,水面飞过几只红蜻蜓,点点涟漪圈圈散开。
此处,我来过多次,院中花木点缀,其中妙处周彦华与我详细讲解过,然,我并不懂这等风雅之事,除了觉得好看之外,再看不出其他门道。为此,周彦华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我仍旧从他神态里看出了些许失落。
那是第一次,我深刻认识到了彼此间天差地远的距离。
所以,我并不愿常来这里。
“周哥哥!”
我的思绪被福多一声喊叫打断了,我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
见到闻声而出的周彦华,我正要上前将所带的物事一并交到他手中,却见随后而出的陈秀梅。我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已在猜测陈秀梅来此有何贵干。因在此时此地见到陈秀梅格外意外,我也忘了将手中的衣物送出去,却是一旁的福多笑嘻嘻地上前,十分高兴地说道:“秀梅姊姊,你也在呢。”
陈秀梅并不理会他,而是对着周彦华福了福身子,乖巧地说道:“先生,学生便先回去了。汤,您可记得趁热喝呀!”
周彦华点了点头,直到陈秀梅离去,他才走下台阶,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冷哼一声:“我不该来?”
周彦华的脸色一僵,正要开口,福多忙凑上前,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周彦华手边:“周哥哥,姊姊熬了鱼汤和菌汤给你补身子呢。”
周彦华笑了,正要伸手接过,我忙从福多手中夺过,没好气地道:“你家秀梅姊姊不是炖了汤送来给他么?他一个人哪喝得了许多,白白糟蹋了!”
周彦华却道:“你们也没用饭吧,一起……”
“不用!”我丝毫不给他面子,“娘还等着我们回家用饭呢。”
福多却使劲扯着我的衣袖:“姊,来时你还高高兴兴,怎么见了周哥哥就不高兴了?”
对于福多这愚钝的性子,我早已见怪不怪了。然而,此时听了他的这番言语,我反而被他逗乐了。
仔细想想,我发觉我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
陈秀梅作为周彦华学堂里的一名学生,而陈家又在学堂和住处上给予了周彦华许多帮助,陈秀梅与周彦华走得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陈秀梅也只比福多长了几个月,性子烂漫天真,对周彦华也不过是学生对老师的尊重喜欢,断不会生出男女之情;而周彦华也不会对自己的学生做出逾矩的事出来。
如此想来,我方才心平气和了许多。
在福多的劝说和周彦华的挽留下,我方才顺着台阶留了下来。
陈秀梅送来的鱼头汤,最后全进了福多的肚里。他满意地咂了咂嘴,无比幸福地说道:“秀梅姊姊的手艺丝毫不输姊姊。”
我挖苦了一句:“在你眼里,她什么都是好的。”
福多却红着脸不做声了,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喝完鱼头汤的残局。他本想一走了之,周彦华却叫住了他:“麻烦你将这些餐具送还给陈家。”
福多高高兴兴地应下后,离去前,从门外探过头对我说:“姊,你与周哥哥多聚聚,我回家与娘说说。”
我朝他扔了一记白眼,他吐了吐舌,飞快地离开了。
回头,撞上周彦华的目光,我见他一直望着我笑,不禁不解。而我送来的汤,他并没有喝多少,想到他每次进厨房时的焦头烂额,我已猜到他并未用饭。当下,我顾不上他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