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此,不就是想带你回长安么?你会为了我和孩子留下来么?”
周彦华忽地展颜笑了:“长安并无我们的立足之地,她即便想回长安,也回不去。她不过是想让我离了你,才故意说那些话气你。”
我冷哼:“何止是气我?我平生未受过那般侮辱和打骂,她凭什么对我……”
周彦华眉间露出几许心疼之色,抬手轻抚我的脸颊,正是白日里被周炤打的半边脸。我不自然地别过了脑袋,却听到周彦华叹息一声:“你若心里气不过,便打我骂我出气。炤儿……炤儿是气我……”
我蹙眉,讥讽了一句:“周彦华,你夹在中间做好人,不难受么?”
周彦华低垂眉眼,看着我,沉声道:“只要你能原谅我。”
我顿时无言以对,无Jing打采地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回吧。”
周彦华将书房旁闲置的空屋子整理出来,做了周炤的下榻之处。我即便不愿与周炤同住一个屋檐下,然,想她在此也只有周彦华一个亲人,自然不能狠下心肠将她拒之门外。陈家虽收留了她几日,终究不是自家人,凭周彦华的性子,又怎会让千里迢迢寻他至此的至亲妹妹寄人篱下呢?
我并不爱与人起争执,哪怕是不待见的人,也不愿与那人争锋相对。
周炤在此落脚后的几日,她虽没有像初次见面那般羞辱我,却也没有好脸色对着我,偶尔总爱说几句讥诮的话,企图惹恼我。先前听了她的话,我心中难免有气,而我对于自己的出身常常感到自卑,即便想要开口为自己辩护几句,也无从说起,也只得忍气吞声地任由她讥讽。
然,她反反复复贬低我的话语,总是那样几句,听得多了,我也懒得再计较了。只是听她提起周彦华在长安的妻儿,我心里仿佛针刺般,心里的那道坎,我怎么也迈不过去。
即便他已与长安的女子和离,却依旧是我心里的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异常难受。
自从得知我怀有身孕后,周彦华出门前总会叮嘱周炤几番话,无非是尊重我、照顾我。周炤压根没将周彦华的话放在心里,更不会体贴到照顾我,只是常常会跑到周彦华的书房里看书。她喜得自在,我也乐得清闲。
日影西移,原本寂静的院落突然变得嘈杂,我无心去看,正专心致志地绣着活计,周彦华忽推门而入。我抬起眼皮扫他一眼,似乎是例行公事般,漫不经心地道:“你回来了。”
周彦华应了一声便朝我走来,又对门外的人招呼了一声。
这时,我才发现周彦华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妇女,我依稀记得她是乡里的哪位媳妇,却因不常往来,也没有确切的印象。我不知周彦华带这媳妇过来有何用意,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他。
“美珠,这位是附近的冯婶,我找来帮衬着你。”周彦华说着引着冯婶到了我面前,继而笑道,“家里的一切,你日后也无须Cao劳,交给冯婶便可。”
我弯唇一笑,不甚凉意:“我又不是千金之躯,不需人来服侍。”
周彦华脸上的笑容僵住,看了冯婶一眼,便将人领了出去。不多时,他再进屋便关了屋门,径直朝我走来,轻言:“自明日起,家里有冯婶Cao持,你不必太过Cao劳。”
我依旧认真地穿针引线,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周先生有心了。”
我听见周彦华低沉的叹息声,也不去理会,却感觉双肩上搭上了一双手,缓慢而适中地揉捏着我的肩头和脖颈,缓解了我身上的酸痛之感。
对于周彦华主动的示好,我并没有拒绝,反倒十分享受他这样殷勤的伺候。做完一件活计,我见天色不早,便推开他的手起了身,理了理衣裙。
“我去生火做饭。”
周彦华不在的时间里,我与周炤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屋里用饭,晚饭却是周彦华陪同着我在屋子里用过后,他又会与周炤在书房内坐坐。
而自从知晓他在长安有过妻儿后,我便不愿与他同一间屋子里睡,他也十分尊重我的意愿,每晚都是在书房里睡下。
这夜,眼看着到了歇息的时刻,周彦华却一反常态地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做着活计。我开口催了他多次,他总是含糊应付过去,待我提出要歇息时,他上前看着我,轻声道:“美珠,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满不在乎地道:“平日里,你睡不着总会看看书。你若睡不着,去看会子书也好。”
说着,我也不去理会他,径直朝里间走去,才解下外边的衣衫放在床头的架子上,周彦华不知何时进了里间,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的身子陡然一僵,竟十分依赖这份久违的温柔,一时忘了挣扎反抗。
我感受着他轻缓的呼吸,在他温柔的试探下,身子已放松了警惕,全身松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我并不知晓自己是如何被他抱到床榻上的,一番耳鬓厮磨后,我突然想起他也曾与别的女子这般亲密无间,内心无端生出一股厌恶,身子也渐渐开始抗拒。
周彦华轻拍了拍我的身体,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