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这人也是手脚不太利索的。
刚开始两个大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这干起活来,周香大抵是想着反正也熟悉了,也没再客气,该说的地方也没给孙先生留情面,说的孙先生面上无关,一个这么好脾气的人露出了些许绝望的表情,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干家务了。
李光久心里偷笑,想着孙先生一怕结婚,二怕家务,难咯!
后头周香干完了活,看着明亮的屋子,心里头很有成就感的说:“得亏我跟你来了,否则这屋子可怎么住人,走走走,这春天还没到,一些个东西必须得置了,要找那现成的好地方打两床棉花……”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生活的小常识,有时候女人就是比男人来得细心和妥帖,她们对于一个家的养护从来都很有心得,总是能够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屋子充满家的味道,先前李光久还不觉得,等后头一番折腾下来,看着这个原本平常的屋子,瞬间就有了家的感觉,就好像周香站在哪儿,哪儿就能成他的家。
他后世三十年记忆,可并没有哪一刻会有这么鲜明的感受,大概跟那个他是个光棍有关系……
所以这一旦成了家的人再难忍受形影单只的痛苦。
孙先生留下来吃了个晚饭也就走了,他也没细说自己的职位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管,又没什么架子,却又能接触到许多人。
李光久也没细究,他从来不会过分去探究别人的生活,他收拾完自己准备的那些材料,在周香的劝诫当中早早的休息了。
明天才是真正的硬仗。
——
周香给他留了早饭,李光久坐在桌子上慢慢的吃完了,三月的天,他怕冷,硬是没敢伸出手去洗,放到盆子里泡着,打算晚上回来再解决掉。
到了岗位上,孙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带着李光久熟悉自己工作上的事儿,然后跟他说第一批遣返的留学生可能得在五月份才能到,这几个月,他需要多多的考察国内的各层环境,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调整,他的时间也很紧张,不得片刻舒缓的地方。
李光久没有反对,他问:“为什么时间突然这么赶了?不给我时间适应吗?”
“这几天,上头根据你的文件已经开了几次会议,大家众说纷坛,倒是有位大人物力排众议,为你做保证,但是你必须拿出成绩来,纸上的计划始终是计划,如何落到实处,如何要让他们相信你不是信口开河……这些都是难处,我也不干涉你的决定,想来你提出计划来,本身自己就应该有决断,这时候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权力了,这阵子我都跟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咱们得做出实事。”
李光久被这句‘咱们’给弄得一笑,他看了孙先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这样吧,你先跟我讲讲,现在是个什么形势,不需讲太多,稍稍点点就行了。”
孙先生就跟李光久讲了起来,他们桌前的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
孙先生后头口干舌燥,拿起茶水一口灌了进去:“怎么样了?你有想法了没?”
“想法肯定是有的,就是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道选哪一个。”李光久笑了笑:“这些先不急,我还要这些年各项政/策的记录,从建国时期开始,越详细越好……这样吧,时间紧急,你带我去档案处。”
他看向孙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避讳的吗?”
孙先生神情犹豫了一会儿:“不能是所有的,一些保密的东西,咱们没权利去看,也看不得。”
“哦,这样啊……那就不去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类似这方面的记录,大家都能看的。”李光久看孙先生一副回想的模样,接着看他眼睛一亮,就知道有戏:“能找来吗?”
孙先生点头:“没问题。”
在这么找了许许多多的记录,包括教育、建设、改造、医院、院系调整种种……李光久把所有的材料收拾好,按照分类规划完,然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在这个桌子上头就这么泡了小半个月了,外头等着他动静的人就看着他一直这么坐了小半个月,都在等着他的笑话。
孙先生也无可奈何,跟在他后头问他:“看完了吗?还是要找其他的?”
李光久摇头:“不用了,我看完了。”他已经把最后一份材料放进牛皮袋中,拿起笔来:“我要修改一下我先前提出来的计划。”他说着,抬起头问孙先生:“这个可以吧?”
孙先生没有拒绝:“这当然是没问题了……只是?”他后头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这真的有用吗?
李光久没有对孙先生的话多放在心上,他花了两天一夜的功夫重新修改了自己的方案,然后跟孙先生道:“我要出去。”
孙先生一惊,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
“我要出去。”李光久说道,指向地图的某一处:“我要从这里——这里——一直走到这里。”
孙先生不敢置信:“你这是要走遍大半个中国啊。”
李光久抬头看向孙先生:“这一年内可能走不完,我打算在五月之前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