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了去。
“那便好,”程殊言之切切,“前些日子,皇后还和哀家哭诉说宫务繁重,如今德妃能为皇后分担些宫务,皇后倒是可以歇上一阵了。”
裴皇后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表现出无动于衷来,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程殊倒没有得胜的快感,裴皇后出身也并非很高,而且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程殊烦躁地送走了她,又陷入了更深的怀疑。
裴皇后表现得未免太过自然了,程殊稍微讽刺她,她的脸上立马挂不住,但提到nai娘的事时,她反而没有丝毫慌乱。
“有哪里不对。”程殊不自觉就说出了声。
知夏听见了她的话,上前说道:“娘娘,奴婢也有此意。奴婢只是在原先nai娘的身份上动了一些手脚,让她出了宫,但奴婢正准备将新来的nai娘换掉时,才发现已经被皇后换过了。这间隔的时候太短了,奴婢也以为皇后没这么大能耐。”
程殊若有所思,但却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甚至怀疑到了李宴身上,但也觉得虎毒不食子,而且李宴对孩子的心意不像是作假。
尚未想通之际,春晓又来了慈宁宫。
之所以说是又来了,是因为近些日子春晓几乎终日待在慈宁宫。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这是她在个李宴使小性子,而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小皇子。
小皇子如今在程殊这养着,春晓更有理由天天跑来了。程殊也不劝她和主动和李宴服软,每日就陪着她们母子俩玩,和那个因为纪别的事火急火燎的人想去甚远。
慢慢,李宴来慈宁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毕竟老婆孩子都在程殊这里,他不得不常常见到程殊。但他又对程殊有愧,每次见到程殊都是一脸纠结。
这日李宴又来了,程殊将宫人们都带下去了,给他们一家三口说话的地方。
回头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春晓哪里还有闹别扭的样子,李宴也丝毫不见勉强,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此时他们就像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
果然有情人之间都是盲目的。
***
纪别在宫外的日子好上了一些。在程殊的半劝说半威胁之下,李宴将所有弹劾纪别的折子留中不发,除此之外却也没说别的。在宫外的纪别“被放假”,没法去上朝,只好天天往大理寺跑。
大理寺的官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自己还没洗清嫌疑,却把大理寺当成了半个家,破案的热情比谁都高。但又因为纪别是师茂带进来的,而且大理寺卿也默许过,因此寻常也没人敢多说。
负责这个案子的一群人和纪别已经十分熟悉了,而且不得不说,纪别对他们的帮助确实很大。一开始到现场查看时,纪别从窗户上勾下来的一丝布料判断出此人来自原本齐王的封地,几乎将此案定性为反贼余孽所为。
如此这般种种,纪别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大理寺。
如今,纪别正听着关于搜查的进展,眉间紧锁,似乎非常不乐观。
果然,几乎整个京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凶手的踪影。就这几天,师茂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这案子起初只是个杀害朝廷命官未遂,但先是牵出了叛党余孽,因此牵涉到一众将军的安危,甚至现在连宫里都在密切关注着此案。
“还有哪里没找?”纪别总觉得视线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他们如今所探查到的一切都还浮在表面上,始终看不透内里。
“都查过了,百姓家中,茶馆酒肆,临街店铺,甚至青楼楚馆都找过了,羽林卫也出动了,就是没找到。”
师茂叹了口气:“那怕是已经出城。一旦出了京城,茫茫大梁可要去哪里抓人啊。”
“通缉令呢?下到各地了吗?”纪别也满心烦躁,虽然验尸后大理寺的人已经相信了人并非纪别所杀,但是抓不到真正的凶手,纪别的名声永远洗不清,他比谁都着急。
“早就下发到各地了,各个城中都没有消息传来,这人怕是始终没有进城。”
纪别用力掐着眉心,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手边,却完全抓不住。
***
又是疲惫的一天过去,纪别依旧是回了驿馆。驿馆的馆丞和他已经混熟了,见面嘻嘻哈哈打招呼,递过来一张帖子。
纪别打开后,竟然是首辅张中承递来的,让纪别在明日去他府上。
纪别自认和张中承没什么交集,上辈子他入阁时对方早已致仕,而这辈子他一个小小的侍郎更加没有和堂堂首辅相交的机会,因此他完全想不到张中承会和他说些什么。
次日,纪别带着满腹狐疑前去了张中承的府上。张中承的府邸是先帝赏下来的,但内里十分朴素,唯一镶金的摆设就只有先帝御笔亲书的牌匾。府内的下人也不过三五个,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
纪别被带到书房时,张中承已经等了有些时辰,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纪别连忙谢罪道:“让首辅大人等候多时,是下官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