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她带回来……”杨云清的虎口处被震的一阵剧痛, 他被剑气所伤, 虎口裂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蹭到了剑柄上,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形状。
“被谢师姐追着的人是你, 被赶下宗门的时候她最渴望见到的人是你,把太素修复好的人是你,和贺掌门决裂的人是你, 说要去找回谢师姐的人是你,明明白白对世人说,找妻子的人也是你……”
被谢师姐追着的人是柳既明,但是柳既明从来都不知道回头看她一眼。
被赶下宗门时, 谢师姐最渴望见到的人是柳既明,明明同在宗门中,可是他在闭关,谁也不见。甚至在出关后,都没有过问谢师姐的安危。
把太素修复好说要找到谢师姐亲手交给她的人是柳既明,说谢师姐是他妻子的人是柳既明,所有的那个人都是柳既明。
但是……杨云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师尊……师尊……我搞不明白……”杨云清一向是风清月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即便是挨打也不会露出半分的萎靡和愤然。
然而,现在的他,再睁开眼睛时目光中有了和柳既明同样的意味。那是深邃的海面下,藏不住的波涛暗涌。他对谢瑾瑜的称呼也由师娘,彻彻底底变成了谢师姐。
“最后,回到苍羽门说要讨伐谢师姐的人是你,亲手诛杀谢师姐的人是你,逼着她跳崖自爆的人是你,将她带回宗门不惜自损修为救她的人也是你……师尊,我不明白。”杨云清抬头,目光之中一片雪亮,“如果不要谢师姐,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开她?”
杨云清将那一口的苦涩咽下肚子里。
为什么被谢师姐追着的人,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的话……
谢瑾瑜醒来后,他曾经对她说过,真是怀念,那段在苍羽门一同度过的时光。那时候,谢瑾瑜是宗门的大师姐,青遥峰木修容的首徒,杨云清是不被柳既明接受的尴尬弟子,委屈的被收留在青遥峰。二人吵吵嚷嚷,每天定时到闻玉峰看望那个,他们一心想要见到的人。
他说,“谢师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说,“谢师姐,你以后可要教我怎么用成语啊!”
他说,“柳前辈!柳前辈!你再打我一下吧!”
他说,“柳前辈,拜托你收下我吧!拜托了!”
他说……
他说,“师尊,谢师姐被送上堕仙台,赶出苍羽门,修为尽废。”
他曾经日复一日的看着日头从青遥峰的东边缓缓升起,霞光第一次在天际亮起,绑着青色发带的谢师姐挑着水从山上跑下来,发带顺着她的青丝一摇一摆。
他看着柳既明剑锋冷冽,一袭红衣如火,站在闻玉峰的峰头,满目之中都是冰霜。
“师尊,我后悔了。”杨云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还是说给眼前的柳既明听,“我后悔了,我不该告诉你的,我不该告诉你,师姐在魔窟。”
当时流照君的恶名传播天下,他作为柳既明的亲传徒弟,闻玉峰的首席弟子,除魔卫道当仁不让,自然想要斩杀这个女魔头。此时,柳既明已经离开苍羽门,到处寻找谢瑾瑜的踪迹。
没想到,来到魔窟见到流照君的时候,会是那副样子。
杨云清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个消息传到了柳既明的身上,柳既明才会潜入魔窟,来到了谢瑾瑜的身边。
杨云清真的天真的认为,柳既明一定可以把深陷泥潭的谢师姐带出来,带她会苍羽门,贺掌门会原谅她,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个样子。
当时,他一定会留在魔窟,他一定不会把消息传给柳既明,他会守在谢师姐的身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柳既明双目之中几乎赤红一片,他盯着杨云清,全身暴露的杀意,几乎顷刻间可以让一座人类的城池,灰飞烟灭。
“你喜欢她……”
“你早就喜欢她……”
他一字一顿,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杨云清直视着柳既明,目光之中晴朗一片,他说的淡然又诚恳,“我早就无情无爱了。我已经丧失了爱人的权利。”
如果能早一点就好了,如果早知道如此,他一定跪在闻玉峰上,求着柳既明放过谢师姐,如果这么不想要,那就给自己吧,总会有人愿意爱她、疼她。
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他再也没有了爱人的冲动和本能。在魔窟时,为了能把消息送出去,他早就一无所有了。
杨云清抬起头,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心痛,会难过。但是没有,他没有。眼眸之中是一片深海,埋没了所有的生机和暖意。
太迟了,已经太迟了。错过就是错过,正如柳既明和谢瑾瑜一样,不知道为何,两人兜兜转转,到了谢瑾瑜已经失忆了,才走到了一起。
正如这份已经消失殆尽的情感,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痕,早就不疼了。
这几年来,人人都看得出杨云清的剑法,和早年柳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