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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瑜的嘴唇抖了抖,抬眼看向临渊君缓缓道:“我是负你。”
临渊君深吸了一口气,喉中如梗在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笑着的,还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而不是一抬手真的将眼前这个人掐死。
掐死便好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念。
“你负我?你何曾负我?谢瑾瑜,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你还入不了我的眼!”临渊君平复了呼吸,冷嘲热讽。
谢瑾瑜低下眼眸,“是。只不过,如果,如果魔尊还真的念着对我好……就不该干涉我做的决定。”
连临渊君也不愿意叫了,直接叫了魔尊,这已经不是淡淡的疏离,而是直接将自己和眼前的人隔开了。
“是,我有什么资格干涉你的决定,你要去死,我当然求之不得。”临渊君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你若是死了,我还真希望能托你帮我去好好问问,问问为什么当年柳相生要把我从苍羽门之中扔出来。”
“现在,你快滚,立刻给我滚!”他语声冷冽,手却明确指出了一个方向,“最好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谢瑾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里指向的仍然是一片漆黑的虚空,完全看不见来路,但是她心里却升起了希望,抹了抹自己的脸颊,突然展颜一笑:“恩,会努力不让你看见的。毕竟,你的问题我一点也不想替你去问。”
说罢,她再也不看临渊君一眼,没有半分犹豫的踏入了黑暗之中,任凭着未知的前途将她的身影完全吞噬。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从一片黑暗中走来,全身狼狈,修为尽废,一双眼睛却明亮的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好像谁都无法将她打到,谁也无法毁灭她。
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微笑了笑:“魔尊,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临渊君觉得指尖有些冰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冷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确实是魔怔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像谢瑾瑜对待柳既明这样对待着自己。
把别人珍视的东西摔碎了,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已经到这一步了,即使谢瑾瑜都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谢瑾瑜不断奔跑着,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却一步也没有停歇。黑暗中一片静寂,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和细碎凌乱的脚步声……还有,那几乎要砰砰的心跳,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离开了临渊君的庇护,果然,之前那阵Yin冷再一次袭来,就好像是Yin沟里的爬虫从辅修的冻土中复活,而后顺着她的脚腕不断的爬上来,很快便蔓延到她的全身。
临渊君虽然嘴巴毒,然而,还是将他所知道的几乎全告诉给了自己,谢瑾瑜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仅没有觉得难看,反而在心中溢起了些许酸楚。
大概……他也仅仅只是不想再让自己继续抓瞎下去吧。
临渊君说,这里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设下的一个有趣的地方。修仙界的长老设下的地方?除了老魔尊东如君的封印之地,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虽然是修士设下的封印,但是,那时为了封印东如君,修仙界也是无所不用,不知用了多少腌臜的方法,才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压制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大家会忌讳东如君呢?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只是在修仙界提到他,人人都会嗤笑一声,自不量力。
谢瑾瑜也听说过这个东如君。
都说东如君十分喜爱人间。
魔族在他之前,都是没有姓氏和姓名这种东西的。魔族生来随散惯了,又不服管教,往往只会用武力说话,连相互之间的称呼也是十分随意,若是用人类的话来说,分明就是还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但东如君却很有意思。
他去过人间,但是去过人间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里的美景。
回到魔窟后,他将不服的人都打了一遍,直接打的他们哭爹喊娘,不服也服。因着他修为最高,武力最强,获得了魔族的最大传承,拥有了最纯正的魔族之血,成为了魔窟的第一代魔尊,所有魔族都以他为尊。
东如君,则是他给自己的名字。从此,魔窟便有了这样的习惯,尊者为某君,一般缀有“君”字的,都是魔族的强者。
之后,东如君大刀阔斧,将魔窟建造成了第二个人间。这里屋舍俨然,阡陌交通,一派秩序凛然,完全仿照着人间。魔窟也在他的带领下,休养生息,独据一边。
再之后……在人间游历的东如君被修士们发现了。
他们发现东如君一直在人间考察,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将人间吞并,抢夺资源,奴役人族修士,便气愤的发动了这一次的仙魔之战,却始终无法杀死他,最终只得将东如君封印在了魔窟,生生世世不得解除禁锢。
这里,定然是东如君的封印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