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尖啸着向她袭来。艾俪眼神一瞥,光溜溜的彼得晕倒在大钟底下,看起来已经彻底与共生体分离开来。
没再有半点迟疑,艾俪将攥在手心的放电纽扣准确地扔进共生体的血盆大口里,一个箭步绕开它,冲向二楼。
一个晕倒的男性对于缺乏锻炼的艾俪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只是将他翻了个身,就已经累得艾俪上气不接下气,她瘫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从包里扯出那条披肩,把彼得裹了个严严实实。
反正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把彼得带回家的。艾俪自我放弃地叹了口气,吃力地搬起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干脆就在这守着他醒来算了。
艾俪仰起脸看了一眼钟楼外乌沉沉的夜空,又转回来,垂下目光,以手代梳温柔地将彼得的额发顺到脑后,露出平静的、孩子般的睡颜。
艾俪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细致地将盖在他身上的披肩掖好,抱着他的脑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门那边响起了另一阵惨叫。
“卡lun!”艾俪猛地一脚踹在旁边吊钟上,手动捂住彼得的耳朵,警惕地盯住那扇门,等了半天,除了最开始的细小尖叫,没再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她又问。
卡lun的答复简洁明了:“共生体不见了。”
艾俪简直想锤死自己,一确认彼得安然无恙,她就把共生体的存在抛到脑后了。“它怎么离开的?”艾俪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她一点也不想听到那个答案——只有附身在某一生物身上,共生体才具有行动能力。
“有人被附身了,”果然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身份还未锁定,怀疑为埃迪·布洛克。”比她预想的还要糟。
艾俪头痛地抱住脑袋:“这个世界就不能发生一点好事吗!”
“——这就靠你了。”
艾俪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把手中的纽扣扔了出去。
两枚纽扣砸在无形的空气屏障上,像磁铁一样相互吸引着撞在一起,迸发出强烈的电火花,仿佛一道闪电劈在了她的面前。放电纽扣掉落在地上,激起的淡淡烟尘散开之后,露出了阔别已久、却依然熟悉的记忆中的那张脸。
艾俪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巴,花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师……”
在年幼的艾俪被确认为变种人、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人生无望的那个时期,父母寻找了很多的方法,拜访了很多著名的心理医生,都没能让她重新开朗起来。她不肯回到学校,不肯跟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窗帘紧闭的小房间里,没有人能打开她的心门。
只有一个人能令她目光空洞的眼睛重新焕发光彩。
那一天她在阳光耀眼的卧室里醒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光亮晃得她睁不开眼睛。有一个人背对着阳光站在她的床前,艾俪看不清她的脸。
“早上好。”那是个声音清冷的女人,唇角却弯弯的,艾俪从未见过这个人,对于她的到来内心毫无波澜,她没有回应她的招呼,跳下床径直走向落地窗,想要将窗帘拉上。
有细细凉凉的水雾喷在了她的头发上,艾俪把眉毛皱成小山峰,转头想把这个不速之客赶出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怔愣地忘记了动作。
那是一道彩虹。
稍纵即逝。
艾俪睁大了眼睛:“今天没有下雨。”
女人没有说话,她退到落地窗前,抬起手中的喷雾瓶对着屋内喷出一道水雾,阳光洒进来,彩虹又出现了。
艾俪只觉得不可思议,仰头定定地盯着窗边的人,彩虹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小家伙,”女人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别害怕,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从那之后艾俪就跟着这位江老师一起学习,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二年级,艾俪的一切科学知识都是她传授的,她是一位天才科学家,尽管从来不表现出来,但艾俪知道她还是一位杰出的魔法师。
如果说拥有可爱的父母与姐姐是艾俪最大的幸福,那么成为江老师的学生就是她最大的幸运。
“老师……”艾俪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从初二某一天她毫无征兆的消失,她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见到过江老师了,“你怎么会在这——”
江老师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又闯祸了。”
这一眼立刻把艾俪变回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学生:“我…你……您都知道?”她想起世界被颠覆之前奇异博士说的那句“看看你教出的好学生”,与那一抹抚过额头的温柔触感——她与奇异博士师出同门,一定是互相认识的——或许老师一直在关注着她。
她又想起被她搅得乱七八糟的这个世界,忽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眶也有些发热:“对不起……”
江老师摇了摇头,用戴有悬戒的手迅速打开了一个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