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青霜这会儿迟滞到都快没知觉了,根本不知房内气氛波云诡谲,只是木木地看向贺征喂到自己唇边来的小勺,又木木张嘴咽下。
热度刚好的软茸rou羹入喉落进胃袋,让沐青霜整个人有种“久旱逢寒霖”的滋润感,眼神总算活泛了。
“征哥,我困。”她打了个呵欠,拖着长长的绵软尾音,撒娇似的。
贺征安抚地捏了捏她的脸,小心翼翼替她摘去头上的金线流苏小冠:“我这就去同大嫂商量,不叫宾客到后头来闹你了。你可以先沐浴更衣,你若太累了就先睡一会儿。”
沐青霜瞬间点头如捣蒜,总觉贺征的脸在荧荧花烛中竟有种“慈眉善目”的味道。
征哥好人啊。嫁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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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沐浴更衣过后的贺征再回到寝房时,喜床上的新嫁娘已经睡到不知哪重天外去了。
饰了“鸾凤和鸣”的大红花烛摇曳着红光,将整个寝房映照出温柔喜色。
沐青霜面朝内侧卧,金线绣并蒂莲的红色锦被让她掀至了腰际,乌亮的长发迤逦铺在身后,一动不动睡得极沉。
贺征抿着止不住飞扬上翘的薄唇,蹑手蹑脚走过去坐在床边,先小心翼翼替她将锦被拉起来重新盖好,这才心满意足地除去自己的鞋袜与外袍。
他垂眸瞧见地上小巧Jing致的丝履,想了想,将自己的鞋放到旁边。
一大一小两双鞋亲密依偎,在红烛的光里显得格外温暖。
贺征盯着两双鞋瞧了片刻,似又粘稠滚烫的蜜浆在他心里沸腾翻滚,又甜又灼,叫他浑身一阵阵发酥,不自觉地笑出几许傻气,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缝隙,都快瞧不见了。
不过,这种美妙的心情只持续到他上了床榻,窝进被中——
他好不容易才叼回窝的新娘子,睡得不是一般沉!
“不是说你戌时就睡下了?”贺征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着,展臂将她圈住,一点一点哄着人靠近自己怀中。
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毫无挣扎的迹象,小虾米似地微微蜷缩,后背贴近他的怀抱,却就是不醒。
看得见摸得着还抱得紧,却就是不能吃。贺征心中那个郁啊,那个闷啊!
但他知道沐青霜今日算是烦透了累坏了,也不忍心吵醒她,便只能满脸抱着她,贪婪地嗅闻她发间的清芳,幽怨闭目,兀自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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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霜是在丑时的更声中醒来的。
大红花烛燃烧过半,有哔波灯花轻轻炸响。
她渐渐醒神,唇角扬起蜜意甜弧,双颊渐渐发烫。
身后熨帖着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长臂环过她的腰身,与她十指交握置在她腹前。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被他扣得紧紧的,根本抽挪不出。
这细小的动静似乎惊动了身后的贺征,他将她拥得更紧,灼热的气息慵懒烫进她的耳中。
“醒了?”
半梦半醒间的呢喃沉嗓,沙沙的,带着点缱绻的笑音,在此时此刻下,此情此景中,实在是非常……勾魂摄魄。
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酥麻感沿着沐青霜的脊骨寸寸蔓延,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两下。
胸腔里仿佛忽然有八百头小鹿发了疯,扬起蹄子踹翻围栏就开始在她心里撒着欢儿地蹦跶。
心音狂噪。
感觉到有温热薄唇贴上自己的后颈,她怂怂地缩了缩脖子:“没、没醒,我没醒的……”
她试图蹭到最里头去贴着墙。身后的怀抱却如影随形,她退一寸,他能进一丈!
那执拗的唇舌在她来回摩挲,原本与她十指交握的那手也撤了开去,状似不经意、却意外Jing准地覆上她的心口……
胸腔里那群没笑没停的小鹿顿时更疯了,拼命扬着蹄子要把她的心踩做一地春泥。
“征、征哥……等,等一下……”
避无可避之下,她只能在他怀中艰难翻过身来,反过去抱住他,似乎这样就能捆缚住他心中那头即将出闸的野兽。
贺征垂眸笑觑她这徒劳的挣扎,哑声道:“都等了整整半夜了。”
“那不如,”面红耳热的沐青霜慌忙按住他四下游移的大掌,“把下半夜也等过去?”
“夫人是读过书的人,一定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他笑音沉沉,大掌一翻扣住她试图抵抗的手,“我已经痛失五百金了。”
她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可怜颤颤,眸珠游移,全不知自个儿此时的神态颓靡间带丽色,试图“招降”他又无计可施的模样有多无辜、无助。
她红唇微启,软声认怂:“我、我有点怕,等我再缓缓?明晚、明晚我保证不……”
贺征喉间涩然滚了两滚,蓦地翻身将她压下,颀硕长驱悬宕在她的娇躯之上。
“明晚你还是会怕的……”他笑着低头吻上她的唇,含糊嘀咕道。
他的手是一刻没闲着的,沐青霜清晰地感受到腰带、衣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