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主事,朝堂上的事暂由沈皇后的胞兄、内阁首辅沈诺岱主持,当天的折子都快马送到浮翠山行宫。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上路不久,萧玉灵就挤到白苾棠的马车里来了,“棠棠,怎么没有看见你的表哥表姐?”
“舅舅不去浮翠山,表哥表姐也就不去了。”白苾棠好奇地看看萧玉灵,“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表哥表姐了?”萧玉灵和表哥表姐也没见过几次,舅舅虽然是首辅,但表姐和京都贵女的交际并不多。
萧玉灵哼了一声,偏过头看着车窗外,“谁关心他……们啦,他们不在更好,就没人和我抢棠棠了。”她圆圆的眼睛转了转,猛地扭过身用手肘顶了顶白苾棠,“哎,棠棠,你和那个韩世子,你们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
韩世子?白苾棠心中酸涩,说起来前世韩从瑾被萧昱霖威胁不许和自己圆房,也算是自己连累了他,可他后来把自己送到皇家别苑并且写了休书,却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萧玉灵盯着白苾棠,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你不喜欢他?不会吧,韩世子生得那么俊俏,你怎么会不喜欢,还是说,他欺负你了?”
“没有,别瞎说。”白苾棠在她肩头轻轻捶了一下,“我们两个见面不多,就算是见了也是有父母在一旁的,说不上私下相处。”
萧玉灵根本不信,“不会吧,比方说你就没有送他出府,在花园里你们两个趁着没人,嗯……卿卿我我一番?”
“你不会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吧?”白苾棠有些无语,“你想想,我最多送他到二门,身后还跟着丫鬟,园子里还有别的丫鬟婆子,怎么会趁着没人做什么?”
“你们可真无趣,人家没定亲的还要花前月下呢,你们这定了亲的反倒循规蹈矩,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萧玉灵不满地嘟起了嘴。
无趣吗?白苾棠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但她的父母平时也是这样淡然守礼,“你那都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将来你定了亲就知道了。”
萧玉灵的圆脸上泛起了一丝绯红,她难得地扭捏了起来,“我要是定了亲,肯定像话本子上写的那样,甜甜蜜蜜的。”
白苾棠看着她一副少女娇羞的神态,不知怎么又想起前世她随着仪仗队离开京都时双目空洞心如死灰的样子,心头一阵刺痛,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点点头,“阿灵肯定能甜甜蜜蜜的!”
……
抵达浮翠山行宫的时候,已经是申末时分,白苾棠站在小院外树荫下,看着宫女们把自己的行李都搬进屋子,把屋子里重新布置起来。萧玉灵本来想和她住在一起,可三个公主的院子挨在一起,沈皇后不放心她离自己太远,安排她住在自己旁边的院子。
远远的,有一个身穿宝蓝色圆领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白苾棠不用细看,就知道是韩从瑾,毕竟在一个宅子里生活过几年,对他的衣服步态无比熟悉。
待到走得更近些,白苾棠看清了他的脸,比起记忆中,他更年幼,面若傅粉,唇若涂朱,如同用黛笔描画过的眉毛舒展平直,看起来神采飞扬。
白苾棠看他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来的,转身想要躲进院子,经历了前世的事,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更没有想好如何才能退掉这门亲事,这辈子,她不想再嫁人了,不管她嫁给谁,有萧昱霖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过是连累夫家罢了。
只是她刚迈开步子,却听见韩从瑾远远地唤了一声:“白姑娘。”
脚步一顿,白苾棠不得不挤出个笑脸:“韩世子。”
韩从瑾不疾不徐地走到白苾棠身前,看了眼一旁不停搬运着行李的内侍宫女,“听说前两天白姑娘生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他站在那里,风流俊俏,目露关切,可白苾棠还是敏锐地从他的眼里察觉到一丝厌烦。
韩从瑾厌恶自己?白苾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世她在这次秋狩上出丑之后,延平侯府确实提出了退亲,后来被姨母给压下去了。成亲之后,她和韩从瑾虽然一直没有圆房,可至少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在外人眼里也是一对恩爱眷侣。有时候受了婆母的磋磨,她委屈地向他哭诉,他还会买了新式的首饰来哄她。两人是自幼定亲,但是在这次秋狩之前,韩从瑾从未表露过对这门亲事的不满,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已经好了,劳韩世子挂念。世子要不要进屋喝杯茶?”白苾棠注意着韩从瑾的表情。
他立刻就拒绝了,“不了,白姑娘这里还没有收拾好,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探望。”他一拱手,退后一步,转身离去了。
白苾棠有些傻眼,他如此敷衍,好像来和自己打个招呼不过是迫不得已做给别人看,转身时是那样急切,生恐再慢上一步就会被自己留下似的,她前世是有多瞎,这么明显的厌恶都没有看出来。
为什么?他是侯府世子,她是侍郎嫡女,两家门当户对、自幼定亲,到现在为止她也从未做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事,他为什么厌恶自己?
白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