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呢?是不是也请她一同前去。”
楚南山朝后挥了挥手,“南水她老毛病又犯了,现在已经睡下,我们还是不要吵她了。”
墨玉凝眉,“不碍事吧。”
他当然还记得九歌当时发病的痛苦模样。
“有本道长在,你就放心吧。”
这个时候,楚南山已经走到了马车边上,把玩着手心里的碧玉葫芦。
墨玉抬头望了望楼上九歌的房间,一片安然无恙的气氛。
不过,他本来也并没有想让九歌一同前去,此刻也只能让自己安下心来,朝楚南山笑笑,
“那我们就出发吧。”
九歌趴在葫芦壁上,使劲望着葫芦口,等着一到就第一时间能冲出去,此刻心中焦躁得就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rou体,重为灵魄,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师父这件事,九歌觉得十分憋闷,只是为了沈意,她甘之如殆。
摇晃的马车上,楚南山手里的玉葫芦一晃一晃的,透过烛光洒下一片清透的水影,
“道长这只玉葫芦,莫不就是当年名震九州的九幽宝葫。”墨玉看着那道水影,眸色幽幽。
墨玉年幼时,曾有缘一见,攀附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的那只厉鬼,就是被这个葫芦所收,只是厉鬼没了,母亲也还是死了。
道长笑,将那只玉葫芦递到了墨玉眼前,
“没错,怎么,想打开看看那只害你母亲的厉鬼吗?”
墨玉没有伸手。他还记得母亲死前那凄惨的模样,尽管,大部分原因要怪在自己那无情无义的父王身上。
楚南山一声轻哼,“已经18年了,那只厉鬼早就已经投胎重新为人了罢,执念太深,是会不得善终的。”
“那道长你呢,身为长生宗的护法道长,不也是为了一道执念重入俗世。”
楚南山面色,这才如石块入了水面,忽然间破开了那沉静如水的神色,抖出起起伏伏的波澜来。
九年前,他还是长生宗的护法道长,法号山人,以道术闻名于世,曾是何等的威风。只不过在后来下山除妖途中,遇上了自己的劫数,便到了如今这般落魄不堪的模样。
却不曾恨,不曾悔。
墨玉接过了那只玉葫芦,温润入手,微凉如同一弯水,修长的手指轻巧的就打开了葫芦嘴,九歌看着葫芦口露出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愣之后,忙缩回角落里,忘记了他根本看不到自己。
然而在墨玉眼底,碧玉无暇,清透明亮,光论宝玉而言,此碧玉葫芦已是玉中极品。
重要的是,里头什么都没有。
“当年楚道长的英勇事迹,至今还流传于民间呢。于道长而言,我等执念,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吧。”
墨玉盖好,复又递给楚南山。
楚南山微微闭眼,嗓音有些沙哑,
“既然拿到了手里,又岂能轻易放下,七皇子殿下,这只玉葫芦,是你的了。”
墨玉微微一怔。
楚南山在进沈府之前,就再没有睁开过眼睛,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身份吗?就在这个葫芦里,是非善恶,全凭你们自己的缘分了。”
此时的沈府里,已经围满了大夫。
沈意重伤归来,以沈家之财力,片刻间请来数位名医并不算太难,也幸好沈家有钱,否则沈意说不定就死了。
说不定沈意就是知道如此,才会任由自己受如此重的伤。
这几天,他去了趟沧州郡,谈笑间平定了那里本来就不存在的叛乱,墨玉一直不出现,那叛乱的假象也无法在持续下去,只是在归途中,遭了暗算。
“是谁。”墨玉第一时间来到了床边,压抑着怒意,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还能是谁。”
二皇子容斐早早的派人暗藏在沧州郡,原本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再没有命回到皇城,却没想到,去的竟然不是墨玉,纵然如此,那群人也很是尽责的痛下杀手,哪怕是沈意,也险些再也回不来。
沈意重重的喘了口气,“还好你没有去。”
墨玉眉心猛然一跳,是真的怒了,“你还记得你当初选择我是为了什么吗。”
沈意却沉沉的笑了,“下次不会再这般鲁莽了。”
墨玉却兀自提醒着他,
“阿意,你明明知道我宁愿不要当那个寡人,也要你能好好活着。”
沈意轻轻的合上眼,轻轻道,
“可是你若不去当那个寡人,又怎么能给她报仇呢。”
所以,他可以挡在他的身前遮蔽那一切的风雨,只为了他能好好的坐上那个位置,然后,让那些人全部给小歌儿陪葬。
一片清透的碧玉葫芦里,九歌紧紧的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葫芦嘴里忽然透进来了一道烛火的光亮,九歌抬头望了望,难道楚南山又喝多了,不小心打开了葫芦?
耳旁听到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