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生魂平安归来,也能用它将死魂,带回人间,对于像九歌这样非生非死的人来说,用它是最合适不过了,想必,这也是楚南山将这个宝物赠与她的原因,她穿行于两界,不会受到太大的迷惑困扰,也就不会因此欲孽成魔。
马车的这几日里,与墨玉共处很是尴尬的时候,她就在琢磨着脑海里那些道法心经,也算是找到了有关于定魂珠的一些用法,能不能成功暂且不说,多少,总得试一试罢。
“我娘曾告诉我,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便是求不得,也不知你这番辛苦怨念成了鬼,究竟是恨,还是因为爱。”
九歌手心中定魂珠忽然爆发出了刺目的白光,那些鬼魂们纷纷尖叫的退后闪躲,来不及的便被定魂珠吸收化作了一律黑烟消散。
白光中,九歌轻轻握住了那女鬼干涸丑陋如枯死的树根般的手,带着她去了她的世界。
去之前最后一眼,九歌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去墨玉,所以回头望去,却刚好对上他漆黑如玉的双眸,心头一跳,两人便消失在了白光中。
凉亭之外,两个车夫忽然发现了无声无息倒地的主子,惊得一脸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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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使无形无体的鬼魂有了法力,会害人,一旦害了人性命造了杀孽,就成了恶鬼,在道士眼里,恶鬼便只有诛杀之一条路,省心省力,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认为鬼只有彻底消灭这条路。
九歌在那个梦里见到了佩兰的一生,所以她选择了更为凶险更费力的一条路,她想要去解开恶鬼的心结,化解她心中的怨念,使她超脱,重归六道。
再睁眼的时候,他们正站在一座闺房的角落里,粉纱帐,梳妆台,银烛台,窗台前还攀着一支盛开的蔷薇花。
墨玉还紧紧拉着九歌的手腕,那是眼见她就要消失之际情急之下猛然拉住的。
面面相觑之下,墨玉用眼神问她,
怎么回事。
九歌实诚的回望他,她也不是很清楚,这定魂珠的效果她也只隐约知道一些,具体作用还得慢慢研究。
不知道你就敢用。墨玉拧起了眉。
九歌心虚的闪了闪眼眸,这不是局势所迫嘛。
墨玉正要开口,身侧的窗台忽然被敲得响了响。不多不少,刚好三下,过了片刻,又清脆的响了三下。
九歌正想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时,被墨玉一把拉住跃上了房梁,九歌垂首,刚好看到掩得严严实实的粉纱帐被一手掀开,佩兰一脸欣喜的从床上下来,刚要跑到窗口,想了想又回转回来择了一件衣裳披好,这才过去推开了窗。
明亮的月华倾泻而入,一个少年探头探脑的,望见了窗边的佩兰,红了红脸。
“兰儿。”
少年书生笑得一脸憨厚,佩兰笑颜如花,十分害羞又十分开心,抿着红润的唇,
“外头冷吧,我让人生了火炉,进来烤烤火。”
角落里的房梁上,两个‘梁上君子’对视一眼,
九歌问,“你怎么看。”
墨玉道,“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么,戏本子上各种版本多得很。”
九歌垂头想得认真,“你说我们要是能阻止佩兰同这个书生私奔,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之后的惨剧了。”
他们不会被迫住在山脚下,书生不会抛下她们母子去赶考,她也就不会遇上那些山贼,更不会落得如此惨死的下场。
墨玉来了些兴致,“你打算怎么阻止。”
九歌眼巴巴的望着秀色可餐的墨玉,“让你去□□她如何?”
墨玉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倒是真敢说。”
☆、渡鬼(下)
可是,此刻屋子中央灯火明亮处,凑在一起轻声细语却怎么也遮挡不住满面笑意的两个人,怎么也看不出日后会落得那样凄惨。
三更天的铜锣声透过窗传了进来,书生与小姐依依不舍最终也不得不舍,照原路翻出窗子外,落地,正要走,却又陡然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佩兰殷切的眼神。
书生一愣之下,熊熊爱意在心头烧成了火,他快步回到了窗前,一把握住了佩兰的手,一字一句,字字成灼
“我陆寒之在此立誓,李佩兰是我心头挚爱,此生仅此唯一,我将为你付出一切,出人头地,定不负你相思之意。若违此誓,就请将世间最痛苦的刑罚加诸我身罢。”
李佩兰红了双眼,却笑了笑,
“瞎说什么呢,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别再摔了。”
九歌也红了眼。
大概佩兰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份,父亲是不可能让自己嫁给他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静默无人的夜里,同他悄悄见上一面。
真正让她毫无顾忌死心塌地的要嫁,是在那个大火的夜晚。
李大人的府宅起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起源于守马厩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