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来自长生宗的吗?”
白须道士一身灰白长袍,比起楚南山的落魄难看,显得飘逸出尘得多。
“那你可知道楚道长...现在可还好?”
白须道士,说起来,已经不是一个道士了,他杀过人,曾经是长生宗的门人,如今早就被长生宗除名,这么些年隐居在山崖底下,原本想着一辈子清静着也算有个好的收尾,可那日,他遇上了带着楚南山Jing血气息的一个灵,那个害得自己被长生宗除名落得声名狼藉的人。
白须道长自问一生降妖除魔问心无愧,杀了人,落得如此也不算委屈,可忽然遇见了这个毁掉自己道法清心的人,让自己一步跌落神坛的人,心头忽然还是生出了一丝不甘。
原本,在长生宗,他位高于道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于是,他通知了长生宗的人,将那个人抓了回去,罪魁祸首,总要付出多一点代价。
可此刻,面对着小丫头明晃晃的关切眼神,他忍不住有些想要辩解一二。
“你可知道,楚南山犯的是何罪过。”
☆、Yin阳相隔
白须道长说,“长生宗是万道之首,远古时候,天上的神仙们多数都是自长生宗修道羽化飞升的,万万年下来,虽然再无人有幸成仙,可那毕竟是神圣之处,是拯救天下苍生的所在,是容不得玷污的,可他竟然从俗世带了一个女鬼徒弟回去,他还瞒天过海,替她筑了rou身,瞒过了我们所有人,可鬼终究是鬼,鬼与道是万万年的宿敌,他此番算得上是通敌叛教,将长生宗,将天下人的安危尽数置于刀锋,作为长生宗门人,怎么能任他如此妄为,而且,而且他还想与那女鬼结姻缘之法,那如何能忍。”
九歌听得愣愣的,
“那女鬼,做了什么恶事吗?”
白须道长一愣之下,振振答道,“鬼的存在便是极大的恶事,长生宗的存在,就是为了屠尽世间恶鬼,还六道清静安宁。”
“那您为何要救我呢?”九歌看着他,心中有什么不吐不快,“是您也知道我并没有害人之心,对吧,”
道长眉心猛然一抖,“我如今已经不再是道士,自然不用再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了。”
九歌弯了弯唇,
“师父是那么强的道士,怎么会助纣为虐,他定是也看出那女鬼并无害人之心,还一心向上,所以才会领他上了长生宗,希望能够让她走上正道,师父还告诉我,那个女鬼徒弟学得比一般的道士都还要好,你们排斥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女鬼对吗?就像是在人间一样,有那么多的有才华的有识之士因为家境贫寒被达官贵人避之门外,有很多的好人因为长得丑而被人摈弃怀疑,有何区别,只要她不害人,只要她对这个世界有好处,为何不能容忍她成为一名道士,为何不能容忍她跟师父在一起呢。”
白须道长闭了眼,唯有那一把雪白的胡子微微颤动,他说,
“鬼,终究是鬼,于理不容,于天地也不容。”
“其实,你是恨师父吧。”
九歌看着他,“你恨师父做到了将一个女鬼净化成了同常人一样善,还比多数人强大,只有心怀嫉妒,才无法容忍,你若非要找借口,长生宗死了一株草,也能成为她的罪过,不是吗,可你若看开一些,她同那些其他的道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已经死了,”白须道长猛然睁开眼睛,爆出了Jing光,直朝九歌而去,“这世上再没有灵苑,她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九歌忽然不怎么想再让他给自己恢复rou身了。
她起身,毫不犹豫的朝外头走去,“我觉得做一个鬼就挺好的,就不牢道长费心了。”
可这个时候,道长忽然扭头,看向她的背影,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鬼吗?你以为你若是鬼,他还会救你吗!”
九歌有片刻的僵硬,师父从未跟她说她的身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为何在这世间漂泊这么些年一直未曾归于地府,不知道为何师父那个能消灭世间一切邪祟的葫芦对她却毫无效用。
脑海里有片刻的风起云涌,她很想知道,可道长对她有恩,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借眼前这个人的手知道。
九歌转身,朝白须道长微微行礼,
“多谢道长提醒,再见。”
然后就打开了门,落入了日光下,勉强汇聚的rou身刹那间消失,她飘飘荡荡的穿过层层人墙,穿过偌大的花园,无数的屋宇,来到了容夙的书房外。
可怜兮兮的趴在窗台后却不敢伸头进去看。
...............容夙,容夙,怎么办,我没有恢复rou身,你会不高兴吗?我不喜欢这个老道士,你相信我,师父留了那么多的东西给我,我自己就一定也可以的,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举棋不定飘荡徘徊中的九歌,忽然听见了右侧的门被人推开了,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看到的却是慕九遥。
哥哥!
眼看着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