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爽的地面上,落了一地的花瓣,踩上去,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花蕊便是最爱这些花了,当年一开始,先试着将晨起后犹自带着露水的新鲜花枝攀折下来,在孙茗的屋子里的花瓶里插上,一试探就发现,孙茗也爱看新鲜的花枝,从这之后就越发不可收拾了,每天变着花样地插花。
此时见娘娘和公主皇子们一坐在那里,就让宫人把折来的樱花插入白釉瓶中,放到了廊亭角边,又折了几枝在案几边上摆了起来。
阿宝阿福的规矩很好,用膳的时候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淘气。孙茗又看向一旁一本正经地跪坐,与阿宝阿福一样规规矩矩地拿调羹吃着碗里的粥。
孙茗吃得很慢,因为规矩就是她一放下筷子,即便是身为儿子和女儿,也要一同放下筷子的,所以她为了照顾这几个小鬼,经常边吃边分神看他们,以确保他们饱了才会放下筷子。
关于这一点,没心没肺的阿宝是永远发现不了的,还是阿福眼睛尖,从前就发现了,只一直没吭声,到了现在,就连心思敏感的阿宜也发现了。
阿福阿宜俩人一对视,双双轻轻笑了起来,就听孙茗道:“你们用了膳,就自己去院子里转转,只是不许跑跳。”
开玩笑,这个时代要是得了盲肠炎她找谁开刀去?
于是除了让花信跟着外,她又让花蕊跟上去一同看着,刚接过花萼递过来的花茶,就有宫人禀报新兴入宫。
孙茗点头就让花萼跟着去迎,她自己仍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到了她这样大的肚子的时候,就不会随便乱动了,索性也不起身。
新兴是带着长孙煦一同来的,一入廊亭,见孙茗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花茶,自己也寻了一处自在地落座下来,就见一旁宫人已经为她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来。
长孙煦如今长开了,就是一副清俊的少年郎的模样,翩翩一施礼后,就被孙茗打发着去瞧阿宝阿福她们玩了。
近日新兴常常入宫来万寿殿这里,外人不知道的以为新兴这是奇货可居,尤其她还常带着儿子入宫,偏偏孙茗这里还有两个年纪尚小的闺女。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障眼法,新兴要只身前来,经常出入万寿殿也确实打眼,就让别人以为她有结通家之好的意思,如此也方便新兴行事了。
见孙茗把身旁的宫人都挥退,花枝花萼也站到廊亭外的台阶下看着,就扭头侧过身,与孙茗道:“高阳公主如今越发不成样子了,她招了许多俊俏的年轻和尚,怎么不见圣人发话?”
关于高阳骄滋过度的事情,孙茗也知道一点儿,又常听新兴口中的八卦,只以为她不过是慰藉当年辩机的事情,于是捧着茶盏,轻轻呷了口茶才道:“九郎不过是她的异母的兄长,未免别人责怪他薄待了兄弟姐妹,不到万般无奈,是不会出言呵斥的。”
也不光高阳公主,即便其他如新兴、临川等公主,李治也是大加封赏,又常有赏赐,以示他的宽厚大方。
新兴闻言,顿时些失望了。当时她将打听来的事与孙茗说,未尝不是打着叫高阳下台的心思,只是没料到孙茗只是听,却并不作为。
她当然不会知道孙茗是与李治同站一线的,但凡李治想知道的,她都一一说与他,新兴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耳目罢了,又是孙茗颇为亲近之人,说的话就更有详尽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新兴又说起高阳公主和和尚们不得不说的事情了:“高阳如今倒是恢复自由了,与和尚寻欢作乐就算了,可她竟是投向巫蛊之术。”
孙茗一愣,放下手中的茶盏:“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论当今还是从前,但凡行巫术之事,都是要彻查到底的。”
孙茗也不想听到此类不尽不实的话,就是想知道确实的消息。
新兴却勾了唇,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来:“高阳身边有两个僧侣会占卜祸福和招来魂魄,还有个道士会极为高明的医术,你说这当中没有猫腻,谁信?”
孙茗听得顿时失笑,这道士的医术怎么样她不知道,但那两个僧人定是诓高阳无疑的。但人们普遍信奉鬼神之说,对于巫蛊也是怀有敬畏,巫术在民间是屡禁不止,但能到高阳面前将这个公主哄得团团转,看来真有几分本事。
“他们与高阳有染?”
新兴听她又发问,面上笑得就更深了:“这三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出家人,自从上了高阳的床榻,成日地不知道捣鼓什么,还让掖庭令陈玄运查勘宫闱祥瑞。”
她是巴不得高阳倒霉才好,想当年,高阳不可一世的样子,在她面前没少给她没脸,如今时过进迁,她倒要瞧瞧,高阳能有个什么下场!
新兴说的这些事,并不只是香艳的八卦了,孙茗也笑道:“此事我会寻人详查,你自己也是,别什么话都往外去说。”
虽然一直都知道新兴在外口风紧,她也不免要提点两句,尤其新兴与城阳一道常常行宴游乐,身边聚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和皇室宗亲。
新兴得了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顿时又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