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有一天会将这些摊在斑的面前:这是他所极力隐藏的决绝和暴戾,那藏在他心里的可能的利刃。但或许斑早已知道了。因为他们比他们自己想象得还要相似。因为他们比他们自己想象得还要不同。因为在方法和结果之间,在目视的理想和脚下的道路之间,只要稍有失衡就会坠入其下的深渊。
我们都没有解答。
但是我们必须要直视这这些失败而走下去。
斑注视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出乎意料和果然如此的神情。但是男人肯定知道——他肯定能够理解柱间在试图告诉他什么。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了。
“有火的味道。”
柱间一惊,回头向山下看去。滚滚浓烟从小小的村落里升了起来。
四
泉
玲奈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锄头。她将锄头挡在身前,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和依仗,即使这并不比一根救命稻草更坚韧些。
“——昨天救你的人呢?”野武士嘶声笑着。他们交换着□□而粘稠的眼神,仿佛已经在眼神里将面前的少女扒光了。他转动着手中的长刀,故意弄出响亮的声音。
“没用的……嘿嘿嘿,那些不知道家在哪里的野狗,今天跟着你明天就走了,你以为他还能一直保护你吗。放下锄头,也许我们兄弟还能温柔点对待你……”
玲奈狠狠地瞪着他。
但是没有办法。她的恩人已经走了。你不能指望在这乱世里一直有人保护你,更何况他们已经救了泉的性命。她握着锄头的手因为寒气而发木,而她仍然像一头顽固的母狼一样拦在家门口。
不能让他们进去。
她想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的武士,那狠绝的劲头让野武士也敛了轻浮的笑。他凶狠地瞪着对面的少女,啐了一口:“这娘们儿……”他转动长刀,一步步走向举着锄头的少女。
这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村里的人们奔跑着,有人被赶上了之后一刀砍在身后,也有人啜泣着、吐露着求饶的话。这雪天里野武士没处可去,也没有行人能抢劫,而这山村里再穷也能刨出些食粮……玲奈感到心底一阵锐痛,她大喊一声,高高地举起锄头朝着对方冲了进去。
然而那野武士毕竟是从战场下来的。也许他没办法在战场上堂堂正正面对敌人获胜,但他的刀技却足以欺凌一个山野的少女。锄头被斩成两段,他一拳打在玲奈的腹部,打得她因为疼痛而蜷缩在雪里。
“哼……”
野武士狞笑着将刀收到鞘里,朝着地上的少女伸出了手。玲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划过了空气。
“放开——放开!”
邦太和泉不知什么时候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他们的力气甚至Cao不起火钳,只是胡乱从地上捡着雪块扔过去。
“放开我姐姐!”
泉凶狠地叫着。她的眼睛仍然因为高烧而显得异样明亮,但是她根本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浑然不管这是否是螳臂当车。
“快回去!”
玲奈厉声喝道。但一个雪团凌空飞来,正正砸在那野武士的眼睛上。
玲奈踉跄地爬起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弟妹。她身后的武士表情扭曲,低声道:
“好、疼、啊。”
完了。
玲奈想。
下一刻她听见长刀出鞘的声音。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将弟妹更近地搂在胸前。如果这样死了的话好歹也是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反而是泉“啊”了一声。
血腥气卷进了烟里。玲奈猛地回过头,便看见了恩人的背影。
男人如同掌管死亡的神明一般。他的动作是那么快,眼睛看不见他,耳朵也听不见他,然而所到之处那些野武士都倒了下去。而恩人的同伴则在另一边扑灭了火,走到地上的一个个伤者之前,将治愈的光芒洒落在他们身上。
“是神明大人啊……”村里的老人被扶起来之后还不敢置信,她喃喃地抓住那身披羽织的男人宽厚的手掌,“是神明大人来救我们了……”
“不是的,老婆婆。”男人笑了一笑,“我们只是忍者而已。”
这时候站着的只剩下一个野武士了。他看着那黑衣的忍者提着镰刀一步步走近,两股战战简直站也站不住了:“饶……饶了我——”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头颅已经在一击之中高高飞向了天空。村人们都敬佩而惊惧地望着这黑衣的忍者,没人敢说一句话,也没人敢于接近他。
但是他的同伴却走到了他的身前。他拭去男人颊上被溅到的血迹,道:“大家都没事。”
男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村中扫了一圈,落在了玲奈和她怀中的孩子身上。他在人们畏惧的目光中走到他们身边,问:“没事吧?”
玲奈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来,腹部仍然因为刚才的重击抽痛着。在过分的混乱之下,她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