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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仁波贴上“乖顺”标签的董垣,居然还反复申明隐瞒是因为怕刘仁波跟着担心,一副都是为了刘仁波健康考虑的语气。刘仁波特别想给他一记窝心脚。
看着挺懂事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刘仁波想不通。
夏多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刘仁波自己做出抉择。光是他手上关于刘正扬的资料,一旦抛出去,别说刘正扬要完,就是刘仁波自己的仕途也得到此为止,要是运作得当,恐怕刘仁波也得锒铛入狱——不论刘仁波禀性如何,他在此高位之上就难免会沾上些腥臊,更遑论周围还有不少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的饿狼,要是能把他整下去,相信有不少人会乐意为之。
凭心而论,夏多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他现在只求能让墨北平安归来——报复那是以后的事。
牙有点疼……好像有些松动……
舌尖用力舔了舔,那颗牙就不见了,留下一个空空的凹下去的槽,柔软的牙龈带一丝丝血腥的甜味……
牙龈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钻出来……发芽,柔嫩的有韧性的枝条……是什么植物?从一颗缺失的牙齿的源头长出来,充满整个口腔的,植物……
它在向喉咙深处生长,慢条斯理地探下去,用娇嫩的小小叶片牢牢抓住内脏,咕唧咕唧地把血ye输送到根须,再由根须反哺回来……咕唧咕唧……嘻嘻……
墨北猛然一惊,醒了过来,身旁一个人正用冰凉的shi毛巾给他敷额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小王子,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吻你了。把你吻醒……”
“那你还不如吮我的手指,把那根作崇的亚麻刺吸出来……”墨北闭紧了嘴,很想给头脑不清醒的自己来一巴掌。【注1】梁拂晓闷声笑了起来,怕墨北恼羞成怒,先拿了杯水来堵他的嘴,“你发烧了,喝点水,把药吃了。”
墨北拧着眉头盯着梁拂晓手心里的药片,梁拂晓说:“阿斯匹林,我身上带的常备药,不是他们给的。”
虽然也不太信得过梁拂晓,但考虑一下自己的确需要恢复体力,墨北还是把药给吃下去了。右边的牙齿真的有些疼,是替母亲挡住蚱蜢的时候磕了一下,当时就觉得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平安到家了……
慢慢喝着玻璃杯里的温水,墨北扫了一眼这个房间——两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床,床边有输ye架,墙边有一个摆放着各种药剂的小柜子,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池。看起来倒像是个简陋的医务室。
还有梁拂晓的装扮也很让人诧异,蓝灰色带白色条纹的衣服,宽大、粗陋,毫无线条可言,好像囚服啊。
梁拂晓把毛巾随手往桌上一扔,说:“……”
墨北一脸呆滞地看着梁拂晓,梁拂晓纳闷:“是或者不是,二选一的答案,很难吗?”
墨北这才发觉,刚才自己一恍神,居然没听到梁拂晓说的什么。他心里一沉,这种状态可不对劲。
“你怎么在这儿?”墨北反问。
梁拂晓探究式地看了墨北几眼,说:“难道你不是来参加实验的?”
“什么实验?”
梁拂晓正要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一瞬间梁拂晓就像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似的,气质瞬间改变,从雅痞变流氓,一脸不耐烦地斜着眼睛看了进门的人一眼。
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每个头发丝都写着“禁欲”、“理性”、“洁癖”……真是个标准的动漫式的医生形象。
“27849,把用过的毛巾收拾好。”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冷的机器音,几乎不带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梁拂晓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抓起扔在桌上的那块毛巾,一边去洗手池清洗,一边拖长了声音说:“是——杜医生——”
墨北惊愕地看着梁拂晓。27849?
梁拂晓回头冲墨北一笑,从眉梢到眼角都在叫嚣着“爷看他不顺眼”,“Hi,Cute guy,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儿有三个人不能惹,这位杜医生就是其中之一。惹了他,可得当心被解剖做成标本。”
杜医生仿佛没听到他这句挑衅的话,走到墨北身旁,掏出听诊器,示意墨北把上衣卷起来。
墨北看看梁拂晓,梁拂晓似乎正在专心志致地洗毛巾,连个眼神提示都不给他。墨北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卷起上衣,露出青紫一片的胸膛。
杜医生把冰凉的听诊器贴到墨北胸口,听了一会儿,又让他咳嗽两声,而后放下听诊器,说:“没伤着骨头,吃段时间的消炎痛和维生素B1吧。27849,给他拿药,拿两天的份。”
梁拂晓刚把毛巾晾起来,听到吩咐,一声不响地去药柜拿药,用白纸片包好,随手扔到墨北身上。
墨北默默地捡起来塞进裤兜里。
杜医生又对墨北说:“如果晚上发烧的话,就让狱警带你过来打一针,今晚我值班。”
狱警?
墨北抿了抿嘴唇,梁拂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