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妄心软,更好说服。
&&&&大太监走到全心全意玩个木偶娃娃的姜嬷嬷面前,掏出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没几息老人就倒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然后,他对着贵妃恭恭敬敬的行礼:“葛昏晓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发鬓被抓得散乱,换了身干活的轻便短打,撸起袖子露出玉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她不自在的把帕子扔在盆里,站起身放下袖子,抹抹脸上的水道:“让你见笑了。”
&&&&大太监还没想好怎么做,索性打开系统挂机,一言不发的帮她整理仪容,甚至亲自从井里打水帮她用干净面巾细细抹脸,重新上妆。
&&&&贵妃看着他一系列动作,面上不动声色,葛昏晓却能看见她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升了三点:“要是让皇上知道,本宫又要倒霉了。”
&&&&大太监充耳不闻。
&&&&姜嬷嬷虽然疯了,毕竟曾经是皇上的ru母,房间里的东西很齐备,他居然在衣箱里找到几件锦缎衣裳,但颜色太老,他干脆撕了绑成绢花给贵妃当做发饰。
&&&&“当年你也是这么伺候皇上的吗?”贵妃抚上鬓边那朵棕红色的花,“可惜你恐怕要失望了,本宫是不知何时就要死的人,你这一注押错了人。”
&&&&葛昏晓将一切弄停当了,站在贵妃身后,看着镜中憔悴仍不掩丽色的女人,道:“如果能保证输赢,就不叫押注了。”
&&&&贵妃本来只是自嘲,没想到他真有此意,手上一紧差点把那花压塌了,转头急道:“本宫只有松儿一个儿子,公公可愿相助?”
&&&&“二皇子不行。”大太监摇头道,“他太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几个皇子确实都不出彩,皇上却不一定要立个出彩的。二皇子自己想不明白这点,你给他底子越厚越招祸。”
&&&&贵妃皱起眉头,到底没有反驳:“公公的意思是?”
&&&&“三皇子身后的王家没有男人,五皇子是厨娘所生,或者你可以等后宫再生一个。有您庇护,二皇子即使不当皇帝,也能过得很好。”
&&&&贵妃踌躇片刻:“一来三皇子已经认人,二来本宫的境况不比三皇子的母妃好多少,只怕王家看不上。”
&&&&前段时间后宫里都传葛昏晓和王婕妤结盟了,他特意提出已经九岁的三皇子必有缘由。
&&&&大太监深深低着头:“三皇子最愚。您是先帝派到皇上身边的人,若能联络先帝旧部,后宫之中何人能与您相比?”
&&&&贵妃大惊,怒道:“皇上最忌宫中有人与先帝扯上关系,公公这是要谋害本宫吗!”
&&&&更深一层,葛昏晓隐隐有暗示其垂帘听政之意,连说都不敢说。
&&&&葛昏晓长叹道:“皇上生平最恨被人看不起,先帝视他为污点,他便视先帝为仇敌。娘娘嫁给陛下时,不也怀了反正他不能当皇帝的心思?在皇上看来,这也是看不起。但时至今日,你若借先帝的势,那是你自己有本事,他不至于这点气度都没有。”
&&&&或者说,从杀了先帝的那一刻起,张妄就再也没把权位放在心上过。
&&&&贵妃抿了抿粉白的唇瓣,望着镜中大太监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公公真的决心下场了?”
&&&&“娘娘误会了,我没有下场。今天我和娘娘说这么多只是出个主意。我的本钱很多,随手押一注是押,赢了钱自然好,输了也没有损失。”
&&&&一切都要贵妃自己选择。如果她割舍不下母子亲情,自可以淹死在二皇子这条船上。
&&&&“公公不会在别人身上也押了注吧?你废这番口舌,当真毫无所求?”
&&&&“自然只押了娘娘一人。”葛昏晓想了想,笑道,“如果娘娘非要还葛某什么,就帮皇上分分忧,别让那些老将太猖狂。”
&&&&皇帝手里可以没有政权,却决不能没有兵权。在葛昏晓看来,张妄对那些老将恩宠过胜,导致新人不能上位,老将恃宠而骄,是本朝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明明边境已平,匪患不多,记录在册士兵依然年年增长,若是大规模空饷,那些将领视皇威为何物?若不是空饷,这么多军队,难道想要造反?
&&&&贵妃闻言,定定看了葛昏晓永远淡然的面孔片刻,忽而一笑:“原来你也不是圣人。”
&&&&“我从未说过我是圣人。”
&&&&“皇上根本没准备立继承人对吗?”
&&&&葛昏晓一愣,他没有挂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端倪来。
&&&&“原来如此。”贵妃闻言只低低叹了声,“原来……我们争的都只是镜花水月。”
&&&&她的心早在听到张松被立为太子时就碎过一次,已经平淡了。
&&&&“公公的话,本宫会好好考虑。”
&&&&老病鬼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可看着贵妃脸上重新挂上的温柔但疏离的笑意,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