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昏晓还白,沉yin片刻,冷笑道:“如果老子真死在这遭,管他洪水滔天,不用通知谁了,你想办法走脱就好。”
&&&&他这愤世嫉俗不知积德的脾性,活到现在真是命硬。
&&&&葛昏晓弯腰弯得累,干脆半跪在地,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主意不大,你说,现在拔刀还是等药?”
&&&&张妄在战场上不知受过多少伤,知道其中差别,摸摸葛昏晓冰凉的脸,咬牙道:“趁着还有气力,现在拔!”
&&&&张妄话音刚落,葛昏晓就把早备好的巾子塞进他嘴里,脸埋进他的颈窝,一手按着他背后血管,一手握住匕首猛地拔出!
&&&&……
&&&&葛昏晓坐在福寿宫的窗户前,周围已经没有服侍的人,自己抚弄着琴弦自娱自乐。福寿宫门口站一队禁卫,正被皇后的人训得抬不起头。
&&&&下一刻,那位皇宫的女主人果然闯进来,气势汹汹又舍不得自己的雍容气度,尽力将脚步控制得快而优雅,却被满身珠翠的清脆碰撞声揭穿真相。
&&&&她粗平眉,国字脸,炯然有神的大眼睛微显老态,戴全套翡翠头面,穿雪白凤穿牡丹直裾裙,通身气派逼人。
&&&&葛昏晓目光微动,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大胆奴才,见到皇后敢不行跪拜大礼!”
&&&&大太监不疾不徐地道:“先帝遗旨,葛昏晓见圣不拜。”
&&&&他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冷淡的,冷漠的,还有点漫不经心,可正因此,更加气人。
&&&&先帝尸骨未寒,小宫女有点怂,但皇后发话:“来人,本宫倒看看他今天跪不跪!”
&&&&马上有身强力壮的小黄门上来扭住葛昏晓的胳膊往下压,用脚踢他的腿。
&&&&葛昏晓一个踉跄,寒声道:“先帝已去,不知皇后又是个什么身份?”
&&&&“自然是太后。”皇后高高昂起脖子道。
&&&&好不容易盼到张妄死,憋屈日子熬出头,她作为正室,即使膝下无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后,更可以名正言顺地让那些小贱人统统殉葬。
&&&&“住手!”
&&&&两人一问一答间,又一队人冲进来,为首的正是陈胖子和赵生。
&&&&赵生还穿着官服,他正与陈胖子议事,听到皇后来福寿宫就立刻赶来,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给皇后娘娘请安。”
&&&&葛昏晓带皇上出宫,使皇上遇刺身亡,此生翻身无望。而赵生与陈胖子不同,一个手握朝堂半边天,一个执掌后宫大半杂务,饶是皇后都不敢得罪,忙叫人起了,明知故问:“两位卿家何事啊?”
&&&&两人对望一眼,陈胖子道:“奴才与葛公公约好喝酒,这不来应约了吗?”
&&&&“本宫记得你们是在查皇上遇刺之事吧?”皇后一拍桌子道,“这时候来与这叛逆喝酒,陈胖子你安的什么心!”
&&&&陈胖子一咕噜跪在地上,真半点骨气也无,抖抖索索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他这副模样委实愉悦了皇后,压下眉毛道:“既然是重犯,就该扔到牢房里。小德子。”
&&&&小太监就要押着葛昏晓去牢房,赵生道:“皇后娘娘,为了尽快结案,奴才可是担过保,让其舒舒服服到最后一日的。”
&&&&葛昏晓带着满身血迹在护卫簇拥下回宫,本只是个惑君媚主并医治不当的罪名,过几日突然冒出其与车骑国刺客勾结的证据。老病鬼怕受皮rou之苦,本就死罪,多认几个总不会让他死两次,索性全部画押认罪,只印信、同党之类捏造不出,由陈胖子等人设法填上。
&&&&皇后瞪他片刻,眼睛都酸涩,赵生寸步不让。
&&&&今日也不知什么日子,屋里正对峙,外面又来一方人马,是儿子即将继承大宝的贵妃。她装扮素雅而不失贵气,身后跟着同样一身重孝的邱月。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赵公公、陈公公、葛公公这都站着做什么,赐坐。”
&&&&她意气风发,说话只比平日快半分,长袖善舞的本事因有了底气,反而更上一层楼。
&&&&三个大太监谢了,马上有宫人搬来凳子,理都不理皇后的人。
&&&&皇后两道眉毛差点飞起来。
&&&&贵妃有未来皇帝傍身,和风细雨地坐下来与皇后说笑,句句不离儿子,可不把皇后气得七窍生烟,没几句就打道回府。
&&&&皇后前脚刚走,陈、赵两位也马上告退,一个知道贵妃有话与葛昏晓讲,一个忧心国事,片刻不留。
&&&&“娘娘是打定主意扶太子了?”葛昏晓风淡云轻,全看不出山穷水尽的模样。
&&&&贵妃对着他莫名有几分紧张,敛了笑道:“皇上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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