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一边笑眯眯打量着姜鹿尔,眼神既好奇又亲切。
姜鹿尔不知如何称呼,先笑了笑。
大娘的热情立刻蹭蹭往上冒,非要拉着姜鹿尔进来,要送一身亲自做的新衣裳。
姜鹿尔不肯收。
大娘便拉着她的手亲~亲切切说了又说,这衣裳是给她留在家乡的女儿预备的,如今女儿嫁人再用不上,如今看着姜鹿尔便喜欢云云,且只是一身粗布,并不值钱,只是一份心意,况且她的衣裳瞧着怪扎眼的。
姜鹿尔便受了孙大娘的好意。
狭长的店铺里进深长,宽度不大,柜台后放着几只木凳子,姜鹿尔捡了一张坐下。
行路的时候不觉得,停下来才觉得脚底扎心的疼,还好裤脚够长,湛湛可以遮住。
怕是脚底伤着进了沙子,姜鹿尔端端正正坐着,隔着小小的柜门,偷得一片静谧。
一杯水推过来,程砺一只胳膊搁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推过来一只木杯,微笑着看她,说不出的沁香,是泡的花茶。
然后是一碟小点心。紧接着又是一碟。
姜鹿尔先还犹豫小口,两个小点心下口,她直接将碟子往自己前面挪了挪,短短几分钟,风卷残云一般。
指头上还有一些小渣渣,姜鹿尔余光瞟到程砺正在看孙大娘捧出来的衣裳,立刻飞快将十个指头挨个放进嘴里。
一个手还没吃完,就听见头顶嗤嗤一笑。
姜鹿尔被他瞧得有点不自在,默默端了杯子喝水,眼睛跟着瞟到另一旁去。
“小心烫。”程砺忍住笑提醒。
话进耳朵却迟了,姜鹿尔一边嗯了一声一边就往嘴里送,果不其然,一口热水滚了喉咙,烫的她心口一闷,猛然拍胸。
程砺连忙伸手去帮忙,本来还好,他刚刚一拍她的背,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姜鹿尔排山倒海咳嗽起来。
这一动,她灰扑扑的光脚也露了出来,程砺眉头一动:“你的鞋子呢。”
“……丢了。”姜鹿尔咳得站起来转了个圈。
他神色一凛,伸手就去拿她的脚,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下,仰头征询她的意见:“我帮你看看?好像……在流血。”
他的脸明明在Yin影中,姜鹿尔却觉得从来没有比现在看得更清楚。
高大挺拔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克制自己的行动,又叫她的名字:“可以吗?”
如同一只旷野的鸟,在询问他的天空。
姜鹿尔咳嗽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唾沫。虚站的脚火辣辣痛,姜鹿尔坐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神使鬼差般点了点头。
嘘寒问暖向来是比冷漠敌视更可怕的力量,它们轻易可以击溃一个人的所有的坚强。
刚刚走出来的孙大娘看着这一幕又进了屋,很快端来了一个小木盆,里面洒了些奇奇怪怪的草药。
“脚伤着了,用这个泡泡。”她笑眯眯,将木盆放下。
姜鹿尔脸上有些发热:“我自己来吧。”
“别动。”程砺已经将她的手握住,脚底果然有一道伤口,不深,但是进了沙子有点麻烦,“可能会有点痛。”
话音刚落,姜鹿尔倒吸一口凉气,她皱着一张脸看程砺,他专心替她清理伤口,灰扑扑的脚洗干净后,显出比手更柔软的白~皙来,伤口沁出了血,但是细沙基本都清理干净了。
姜鹿尔疼的一抽一抽的,后槽牙咬的嗡嗡响。
不过,好歹还是留下了最后的颜面,没有哭着哇哇叫出声来。
孙大娘见状对她更加亲热,在一旁不住夸她。
程砺终于将伤口包好,这才抬头看她,他看着她,神色有点奇怪:“表现很不错。有奖励。”
“唔?”
“不过,这样的伤口,可不是新伤,为什么不说?这得惩罚。”
说的一板一眼好像真有这回约定似的。
姜鹿尔顺着话道:“那一奖一惩,正好抵消。”
“这个,抵消不了。”
他眼里也开始浮现笑意,姜鹿尔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程砺低下头,在她温暖洁白的足背上吻了一下。
姜鹿尔浑身一震,张大了嘴。
“你!”
“这是奖励。”他说。
姜鹿尔睁大了眼睛,心里一万句一千句%……*()%()%#%*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惩罚不会是要她吻他的脚吧……难道这个程砺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打死她也不会屈从的。
她也不用屈从。
程砺突然起身,像一只矫捷的野豹,吻住了她的唇。
蜻蜓点水。
却又灼热如火。
姜鹿尔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程砺。
仿佛还有一股草药味——不对,她今天走了那么多地方,有没有踩到一些……啊……
姜鹿尔咽了口唾沫。
他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