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的。
看了眼那药箱,那人也不再多想,直接抬胳膊把上衣脱了,露出肌rou结实的上身。
谢一北轻轻吸了一口气。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的右肩上有一道刀伤,不长,但是很深,被脱衣服的动作带了一下,又开始缓缓往外渗血。那黑色衣服看不太出来,怕是已经被血浸透了吧。
谢一北记得刚才这人确是用右手端枪的。不知该说他痛觉神经太不发达,还是太有毅力。
看到伤口的那一刻,由枪带来的紧张感就几乎消失了一半。这一刻他是个医生,那人只不过是个病人。
给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再用医用纱布替他包扎起来。谢一北的动作小心翼翼,用双氧水消毒的过程不是常人能忍得了的。这人倒也硬气,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颤都没颤一下,好像那双氧水浇的不是他的伤口上。只是谢一北给他包扎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习惯这种把胳膊抬起来任由他往上面一圈一圈卷纱布的行为,却也没有拒绝。
谢一北不是外科的,虽然在学校里也少不了血rou淋漓的训练,可那人的伤口着实吓人。处理完伤口,那人不以为意,谢一北先出了一头汗,简直像是那伤是在他身上一般。而那人只是懒洋洋地又往沙发上一靠,半眯着眼睛看着谢一北收拾东西。
将药箱塞回电视柜里,谢一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要我给你找件衣服穿么?”
现在已是初秋,屋里坐久了还是挺凉的。何况那人□上身,还带着伤。
还是没有回答。
谢一北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他的一言不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去找衣服给他穿。谢一北家很小,一室一厅,卧室的门也开着,那人在沙发上就能看见他的动作。
对着衣柜谢一北苦恼了一下。那人的身材比他高大好几个号,自己最宽松的衣服在他穿来估计都是紧身衣,翻了半天才从箱底翻出来一件买大了几乎没怎么穿过的衬衫。
那人接过衣服,意料之中地没有发表意见,完全没有挑剔就穿上了。不知道为什么,穿上衣服后那人给谢一北的感觉更危险了,那衬衫还是有点小,绑在身上更让人无法忽视那衣服下面的宽肩和肌rou隐藏的力量。
也许是谢一北主动替他处理伤口找衣服的行为让他很满意——或者干脆只是谢一北的心理作用,似乎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缓了一点,没有之前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紧张感。他继续心不在焉地继续翻着医书,那人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枪,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很安静,能听见挂在墙上的钟秒表一格一格走的轻微咔嗒声。
☆、第二章
第二章
曾白楚拽了拽衣服。确实有点紧了,穿着不怎么舒服。可也还算是干净,而且他失了血体温低,必须要穿件衣服保暖。
坐在沙发那一头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什么书,他也没有心思多想,脑中一个个过滤着知晓今日交易时间地点的人。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这次与洪二的这笔军火买卖数额不算大,虽然不算是特别熟悉的老客户,也好歹接触过几次。洪二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疑心病极重,每次交易都要亲自上阵,整个过程绝不假手于他人,并且要求曾白楚也亲自出面。刚开始也确有戒备,几次下来也就渐渐少了防心,这才着了道儿。
仔细回想了一遍,事前确实没有什么端倪。看来这洪二要么是演技了得,要么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而接近他的。
曾白楚在H市的势力范围圈算是个名人,沉默寡言,身手极好,完全是硬生生杀出来的名声。想要偷袭他还真没那么容易。何况他在青泽帮的地位已经不容小觑,老爷子对他的看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枪打出头鸟,看他不顺眼想拉他下马的人绝不是一个两个。
但洪二也不是个无名小卒,能请得动他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
按照老规矩,交易地点定在茶馆里,一个接近闹市区的偏僻巷子里。一切原是都在计划中,没想到洪二突然发难,不知打了什么暗号,几把亮镫镫的砍刀同时朝他身上招呼了过来。距离实在太近了,饶是身手再好也没能完全躲开,肩膀还是挨了一下。
这时他的手下才反应过来,两伙人厮杀在一起。茶馆虽是偏僻,可出了门便是闹市大街,不能动枪,只能rou搏。素雅的茶室包间溅得到处是血。那血迹缓缓渗入了木地板,只在地板缝中留下温润的深红色的线,像是一条条并排前行的血蛇。
曾白楚虽是负了伤,可下手依旧是极狠,抢过一人手中的刀尽是往脚踝、膝盖处招呼。死是死不了,可这辈子基本也就废了。
洪二看形势不利也不恋战,转身就想跑。曾白楚刚想去追,突然听见了外面有异响。
是警笛的声音。
洪二再蠢也断断不可能跟警察扯上关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勾结了洪二对付自己的那人,顺便还报了警,想把两人一起给收拾了。
不论在外面再怎么神通广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