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两天,两人相处得很和谐。
曾白楚的话不多,准确地讲就是只要能不说话他一个字都不会说。谢一北虽然没他这么闷,可面对这个明显拒人千里之外还很有杀伤力的男人,也不敢找他聊天。虽然知道这个人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恐怖甚至对他还算和善,但光是那眼神冷冷地扫过来,就足以谢一北保持沉默了。
曾白楚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机,却没有关掉谢一北的。只是这几天他的手机除了10086的短信也从来没有响起过,直到电用完自动关机。
谢一北说自己的厨艺是糊弄糊弄显然是过谦了。虽然材料不多只能烧些家常菜,可味道确实很好,咸淡适中,很合曾白楚的胃口。
曾白楚在吃饭上很好打发,什么都不挑,只要别是生的糊的几乎什么都愿意吃,路边摊和五星饭店对他来说区别也不大。所以这个怎么合胃口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还思考了好半天。
直到吃晚饭谢一北去洗碗时,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方盈和他去吃饭的事儿。
那天他们赶时间,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很小的饭馆解决。结果方盈那个挑嘴难养的丫头对那饭店的厨子赞不绝口,说他做的饭有种“家里的味道”。
当时他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家里的味道”是个什么味道。
不咸不淡,口味适宜,没什么特点,没什么珍贵的食材特殊的做法,却天天吃也不会腻。
如果可以这样理解的话,这个被强迫的临时房东做的饭,倒符合他心中“家里的味道”的概念。
谢一北越过就越觉得,除了有可能害他丢了工作,这个硬闯入家中的危险分子其实没那么糟糕。除了刚来的时候会动不动用枪指着他,剩下的这几天虽然冷着脸,却给人无害的感觉。烧什么他吃什么,平日一句话都不说,除了翻他的书就是睡觉。尤其是当他看完了他书架上一本小说的上册问他下册在哪里的时候,谢一北简直有了这是个来家里小住两天的朋友的错觉。
所以当他要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错觉终究是错觉。
这几日谢一北每天都在帮他换药。那人的伤口愈合能力简直像是人猿泰山,让他每次都要感叹好半天。
“本来我是建议你要去缝针的,不过你既然不愿意出去,我这里卫生和硬件条件都达不到,也只能消消毒什么的了。不过你的身体真的很强悍诶,现在看来不缝针也完全没有问题了,只要好好休息注意卫生等它自己长起来就好了……”
这个男人一边往他肩膀上缠纱布嘴里一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曾白楚听着头痛,要不是听他一直是担忧的温和的语气,真有种想掐住他脖子的冲动。
不过这次也着实幸运,随便一挑居然是个医生家里。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机,顿时哗啦啦涌进来一堆短信,手机震动了快半分钟才停下。
没有看短信,曾白楚直接给程函打了个电话。
没响两下就接通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就嚷嚷起来:“楚哥你到底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大家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和洪二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场子被人挑事都快忙疯了你什么时候回——”
“闭嘴。”本想等他嚷完的,却没想到这小子肺活量这么大一口气这么长。听那边猛地乖乖住了口,曾白楚吐出四个字“杏花小区”,便挂了电话。
“衣服。”
谢一北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去阳台上取回他已经晒干的衣服。这几日天气不错,衣服上有股阳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谢一北花了不少功夫才洗干净上面的血迹。
看那人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换好了衣服将枪塞进裤腰塞好,谢一北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走了?
看到这临时房东有点呆呆地看着他,曾白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的样子好像是被自己抛弃了似的。
真是莫名其妙。
也许是这几日难得的清静让他的神经也变得奇怪了吧,他想。好吧,这几天过得确实还算惬意。
拿起茶几上的水笔,曾白楚随手翻开了扉页,写下了一串数字。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或者有人找你麻烦,打这个电话找曾白楚。”
说完把笔一丢,再没有看谢一北的反应,曾白楚向门口走去。
门关上了。
闲庭信步地慢慢晃悠出了小区,程函已经到了。他一上车,程函就苦着脸哭诉道:“大哥,你也太会找地方躲了,你不知道,我们这几天都快把H市给翻过来了。电话干嘛不开机?”
见曾白楚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也只好识相地闭了嘴。开玩笑,现在不比在电话里,他可没那个胆子当着曾白楚的面废话多
“直接去青爷那吧。”曾白楚说。
一丝惊讶划过了程函的眸子,不过他也没问,应了声是就往青泽帮总部开去。曾白楚的性子他清楚,他想解释的话自己就会说,懒得解释时自己再怎么问也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