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玄越是对谢语栖不放手,他的心里越是难过,心底越是发恨。
那是金丝雀忽然“叽啾”一声睁开眼,扑腾着飞到了谢语栖肩上,望着窗前的男子“叽啾”乱叫,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身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满身戒备。
谢语栖侧过脸看了它一眼,又复看向赵易宁,清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无奈。
赵易宁咬咬牙,忽然说:“谢语栖,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实?范大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谢语栖的指腹在窗台上轻轻摩挲着,没有说话。
赵易宁冷哼了一声,有些激动的说:“你才认识他多久,三个多月吧,你了解他么?你可知道他的——”
“易,易宁师兄!”不远处跑来一个女弟子,正不巧打断了赵易宁的话,男子怒气冲冲的瞪向她,几乎都要揍人。
那女弟子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忙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师兄……这,这是老宗主的回信……”
赵易宁原本正怒气盛天,一见到那张信笺怒气就消了大半,忙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再不看谢语栖,一边拆着信封一边往庭院外快速走去。
他那句说到一半的话晾在那儿,谢语栖并不知道后半句是什么,但他并不笨,赵易宁的话他是不懂,但若是道此时他还不明白赵易宁的心意,那就是自欺欺人。
谢语栖伸手示意肩头的那只金丝雀蹦上来,鸟儿眨眨眼跳了上去,站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也不知是不是在安慰他什么。
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铁牢外不远处的一个屋檐底下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蓑衣一动不动的望着铁牢。当她的身子已经在雨中被冻的近乎麻痹时,才缓缓的走向门口,然而当门口的弟子注意到她时,她又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女人一路小跑着,一直跑到街头转角再也看不到铁牢时才停下脚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才发现早已抖的不成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或许是对不可知的前路,亦或许是对现下无能为力的惊恐。
素翎回头看向铁牢的方向,过了许久,她终是咬了咬下唇,提步折了回去。
门口的弟子在方才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如今又看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折了回来,不由紧张的盯着她。一人上前拦在她身前问:“你干什么的?范家重地由不得你乱闯。”
素翎有些讪讪的笑了,欠身微微行礼表示了歉意,那弟子看她一身土气,以为是个民妇跑来看热闹,刚要挥手赶她走,突然就见女子抬头,眼中绝狠的光芒乍现,一掌向着弟子面上罩去。
那弟子惊觉有诈,立刻就往后退,然而女子手中的毒粉已侵入了他的肺腑,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倒下了。另一人转身就要去敲一旁的钟鼓,却被素翎抢先一步放倒在地。
女子眼底掠过的那丝Yin毒转瞬即逝,她呼出一口气,闪身掠进了铁牢。
范宗的铁牢并不大,闯入牢中后,内里的情形一览无余。出了甬道,两手边都是空着的铁牢,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寂静许多。
素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四顾打量了一番,牢中除了被她打晕的几名弟子外,就再没有他人。
她一间一间的找去,四面空旷无人到让她有些不安,但是救人心切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她在铁牢的最里间找到了那个少年。
“舒云!”素翎低声喊了一句。
被绑在木架上的少年身形一颤,忙抬起头,一看到素翎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忙冲她道:“你来做什么!快走,别管我!你快走!”
素翎摇头,挥剑砍断了牢门上的锁,然后跑到少年身边,两剑砍断了他身上的铁链。少年从木架上跌了下来,因受了些苦头,浑身没什么气力,脚上趔趄险些摔倒,被素翎扶住。
舒云挣扎着要推开女子,一个劲的让她走。然而素翎说什么也不放手。
“你是我带进九荒的,是我在九荒唯一的亲人,说什么我也不会留你在这儿,要走一起走。”素翎说。
“只是亲人么……”舒云眼底闪过一丝灰暗,却转瞬即逝,摇头道,“你带着我跑不远的,你先走,我——”
“九荒的客人,谁也别想走!”忽然铁牢外,卫延带着范家弟子如chao水般涌了进来,眨眼就将他们围住。
舒云一声冷哼,骤然从素翎手中夺了长剑拉住女子就往牢门方向杀了过去。
只看他格挡,挑刺,横劈,一步步往前迈进。素翎随在他身侧,从怀里摸出把匕首,转身就刺向身边的弟子。
他们只有两人,对方可是有十数人挡着去路,任凭他功夫再如何了得,也轻易摆脱不得。
从牢房到路口也不过就短短五六丈的距离,却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边上一人长剑一抖直点素翎心口,舒云翻身上前出剑挑开,然后拉住女子一个旋身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紧接着后背上就传来利刃砍到rou身的声音。
舒云脚下踉跄着险些跪倒,好在按住了女子的肩头得以稳住,然后他狠狠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