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看向身后,似乎在顾忌什么。
范卿玄眯眼道:“你在看什么,九荒的人呢?”
谢语栖抬头:“你知道?”
范卿玄:“当然知道,他们在哪儿,说吧。”
谢语栖蹙眉摇头:“他们?你指谁?”
“自然是昨日喝茶的那几人。”
“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
“小谢!!”
范卿玄刚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怒喝。谢语栖下意识抖了一下,往一侧退躲,然而范卿玄仍旧紧紧抓着他不放手,一双寒冰似的眸子望着街上追来的那人,随后又看向他:“你在躲穆九?”
白衣人点点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穆九盯着谢语栖身侧的那袭黑衣,冷哼:“范卿玄。松开你的手。”
范卿玄却将白衣人带进怀里,护着他道:“你若再找他麻烦,休怪我不客气。”
穆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不愿回去,我也不会再让他受你牵制。”范卿玄握紧灵剑的手将剑弹出半分,火红的剑芒通透流转,他一字一句道,“穆九,他不是你的杀人工具。”
谢语栖眼底光芒微闪,轻轻反握住了对方的手,对方手心炙热如同一个暖火球将他微凉的手裹住。
穆九紧盯着谢语栖的脸,蓦然一声怒吼,出手朝他抓来!
范卿玄护着谢语栖点足急退,翻手一挥,灵剑出鞘直向穆九刺去,对方指法连变,一道鬼气逼出,生生将灵剑推开,仍旧去势不变抓向他怀中那人。
范卿玄指尖微动,灵剑挽过一道光弧紧追而上,眨眼就将穆九的来路封死。两人转瞬相过数十招,打斗碰撞而出的剑光直上云霄,福家村的村民哪里见过这般架势,纷纷躲进屋里,透着门缝窗缝朝外看。
穆九在又一次出手的时候倏地一顿,慢了半分,范卿玄一剑已至心口,他咬牙侧身擦着剑锋躲了过去。
范卿玄挽剑,几滴泛黑的血溅到了地上。
“你身上有毒。”
穆九捂着胸口踉跄退到许远。为了追上谢语栖,他强行运功冲破毒性压制,如今与范卿玄一番力斗,未尽全散的毒又涌上心头,顿时一阵麻痹无力感。
他退了半步冷笑道:“今日算你走运,来日我定从你身边带走小谢!”
穆九的身子逐渐变得透明,仿佛笼着曾雾气,最后化作一团墨云融进了空中。
范卿玄挽剑收鞘,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那人:“没事么?”
谢语栖点点头,眼底却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困倦之色,他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似隔着层纱。
“我听赵易宁说,你是自愿回九荒的,出了什么事?”其实他虽面上沉静如水,心底却一团乱麻,所有的事都拥挤在一起,像是被牵引着。
谢语栖看着彼此紧握在一起的手,踌躇了许久,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范卿玄,你还记得在临安的时候,你曾问过我,每天在写画些什么。其实我一直想——”
“玄儿!”身后倏地传来瑶光尊的声音,带着焦急。
范卿玄回头看去:“何事?”
瑶光:“方才见这边有剑气,我赶来看看。另外就是宁儿的事……”他看了谢语栖一眼,犹豫了片刻,凑到范卿玄身侧低声道:“宁儿他……他被人……”
听到后面的话,范卿玄脸色就变了:“回去看看。”
刚一上客栈二楼,就听到屋内传来怒吼和哭声,随后便是乒呤乓啷一阵乱砸。
下一刻门被人撞开,一人跌跌撞撞往外逃,瑶光认得这是方才请来的大夫。
大夫见了他们一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扑了上来:“公子爷,你们换个高人吧,我是治不了了,这公子太暴躁了,根本不让人靠近!你们另请高明吧!”说罢连推带拉的夺路冲下了楼。
谢语栖看得莫名其妙,被他撞了一下,脑袋便天旋地转,拉着身侧的范卿玄道:“他什么病?我来看看吧。”
范卿玄眉间的刻痕就没见舒展过,只揉着眼角犯愁。谢语栖医术高明那的确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无话可说。只是赵易宁向来与他不和,见了他也未必就肯乖乖配合,何况他这次也并非是生病,遭遇了那样的屈辱,怕是谁来都一样。
另外,赵易宁的那番话也实在让人在意——这事儿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呢……
他侧头看了白衣人一眼。对方的眼中满是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却始终清澈如水。
范卿玄想了想问:“你可知赵易宁的事?”
“什么事?”谢语栖低眉,似乎是累了。
“昨天——”
“师兄!你要干什么!?”忽然里屋乒呤嗙啷的传来一阵响,像是有东西被撞翻在地,然后就是范宗弟子的惊呼声。
范卿玄进屋内就看到一名弟子死死抓着赵易宁的手不放,他手里赫然拿着把锋利的剪刀,另几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