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很快,笛声响起,安巴拉神色一变,嘴一张,刚要朝李蒙喊话,恰好见赵洛懿警示的神色。安巴拉忽然想到什么,遂闭口不言。
寻常笛子吹出的曲调往往温纯低沉,这支笛子吹出来的调调却尖锐刺耳,且不成曲调。
李蒙听了才半刻,忍无可忍地朝图力叫道:“圣子大人,当年你先生教你音律时你都在打瞌睡吧?这吹的什么乱七八糟……”
话音未落,噗噗噗的无数声,沙地里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仿佛受到不能抗拒的一股力量冲击,从地下被弹出地面,落地之后,个个撒开无数条腿儿朝李蒙站着的地方飞快爬去。
“……”那一晚的恐怖记忆涌上心头,李蒙忍不住觉得恶心,想着要跑,心怦怦跳得要钻出嗓子眼,李蒙连忙运起轻功,往哪儿去呢?没有树,只有城主方才骑的马,李蒙便朝那里斜掠过去,惊了城主的马,大马一阵尥蹶子前踢后跳,李蒙嘴里大声叫,一手紧紧挽住缰绳,一手死死抱着马脖子。
笛音陡变,图力纹丝不动地坐着,他被废的一双手只是手指勉强能按住笛孔而已,每当他手抽搐,那笛声就有一瞬凝滞。
窥准其中那一瞬,李蒙猛然一抖缰绳。
那马屁股上挨了李蒙一剑,顿时飞踏而出。虫子爬得飞快,几乎一瞬之间,奔腾的半匹马被黑色笼罩,马本是黑的,被虫子裹住一点也看不出。
凄惨至极的一声马嘶从扬长伸出的马脖子里发出。
待李蒙还要再催,倏然又迎来一次笛声凝滞,虫子纷纷掉在地上。浓重的血腥气这才散开,从马蹄到马腿的一截白骨森森,维持着朝前奔跑的动作,上半截还是血rou生动的骏马,威风凛凛的鬃毛油光水滑在晨光中抖开,下半截却是被啃得一干二净的骨头,骨头与血rou粘连处顿时喷出一大滩血来。
马向前栽在沙地里。
笛声重变得平稳,虽不成曲调,却有固定的节奏。
来不及多想,李蒙从怀中摸出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赵洛懿给的玉佩,他咬咬牙,但觉rou疼,还是挥出了手。这一刻与每一次李蒙出手都不一样,在他眼中,他的动作变慢了,而他清楚知道他出手比平日里任何一次都要快,一瞬之间,玉佩怎样从他的手里飞出,打向那个方向,图影都在他的脑中构出。
李蒙“啊啊啊”地大叫出声,千钧一发之际,手势微微向下调整。
就在同时,玉佩飞了出去,数以万计的虫子、毒蝎子,就地取材的毒物,汇成一条巨大的黑色缎带,顶着黑色光亮的背壳,朝李蒙兜头扑去。
笛声戛然而止。
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图力的颈侧,满脸的疤痕都盖不住他难以置信的神色。
毒虫大军顿时从空中跌下,虫子们窸窸窣窣地打洞钻到地表之下,只剩下了一只倒霉蛋不知在想什么,那些虫子来得快,退得更快,比chao水还快。一只小毒蝎在李蒙面前趴着,一动不动。
李蒙伸出手指想戳一下。
“当心。”赵洛懿的提醒还没传达到李蒙的耳朵里。
李蒙就被蜇了一口,还甩都甩不脱,好不容易甩脱了,蝎子倒好像回过神来,一溜烟扎地里不见了。
“……”要是知道所中的毒,还有解的余地。赵洛懿不会用毒,李蒙只得巴巴儿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安巴拉。
安巴拉却抱臂自持,还刻意转过身,一脸:老子在看人没空理你。
图力脖子上带伤,却还笑得出,手指在血口上一抹,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出两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握住自己的脖子,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光景,中毒死的人都特难看,不是面皮紫涨,就是辨不出面目。
朝着赵洛懿的方向走出两步,图力没拦着他,冷笑哼了一声:“这么快就结束了。”他好整以暇地去看赵洛懿的脸。意料之中的肝肠寸断没出现在赵洛懿脸上,图力嘲道:“早该想到,你这样冷心冷性之徒,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徒弟之死,就体味到挖心之痛呢?”
李蒙满脸通红,呼吸越来越慢,提不上气的感觉将他牢牢抓着。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丢了师父的人,师父生气也是该。但不是说过生要同衾死同xue吗?他还不能死。李蒙想着,已走到了赵洛懿的面前,膝一软,就要跪拜下去。
膝下却被一只脚给托住。
那是赵洛懿的脚,李蒙犹记得才没多久自己一脚就把师父给踹得差点摔地上,忙收住势,站起身。
“放心罢,你师父对你怕没有只言片语要说,输都输了,没有追责算对得起你。”图力越说越觉得不够解气,起身朝青奴走来,想再补李蒙几个窟窿。他心里觉得好生没劲,本想让赵洛懿尝尝痛失所爱的痛苦,这才兜了一个大圈子。
“青奴,还愣着做什么?”图力冷冷道,“你那一身功夫,都被狗吃了去吗!”
青奴笑了笑,略有失神。天晓得他的武功可不是被狗吃了,而是被图力抓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