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骧贤会选回大秦,是个人都能看明白,骧贤愿意追着托勒从大秦来西戎,就没有那么容易半途而废。
谁知骧贤看了一眼孔孔,又看了一眼托勒,之后他收紧双臂,抱起孔孔,站到托勒的面前,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他说:“那你办完事回来找我,我会给你写信,告诉你我在哪里。”
托勒显然有一些失望,失落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翘起嘴角,摸了摸孔孔的头,孔孔低下头,随他的手离开,才抬起头来。
“好。”托勒终于回答。
“你一定来。”骧贤又道。
托勒注视着他。
“一定要来。”骧贤执拗地重复,有点着急地补了一句:“要平安!”
托勒眼圈微微发红,他微微启开的嘴唇里一股热气缓缓地舒出,最后摸了摸骧贤的侧脸,低声问:“那你可以给我一样信物吗?”
骧贤有点圆的脸迅速通红,就在托勒失望地转身抱起拳时,骧贤放下孔孔,一把抓过托勒的肩,亲住了他的嘴唇。他太紧张了,只是将嘴唇贴着,什么也不敢做,甚至不敢看托勒吃人的眼神。
很快他们就分开,李蒙已经走出屋外,阿汀站在他们才住过的屋子门口,小小的脚踩在门槛上碾压,时不时向这边看一眼,又装作毫不在意地转过脸去。
“阿汀。”
听见李蒙的声音,阿汀浑身一颤,却没有立刻走过去。
李蒙只好走到她的面前,他蹲下了身,看她良久,小女孩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想跟我们走吗?”
阿汀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错愕。
没听她回答,李蒙以为她没有明白,他的语气很是温和:“看你的意思,你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决定,要是你不想跟我们走,我们会让托勒给你托付一个好人家,做他们的女儿。”
猛然间李蒙被扑上来的女孩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觉得屁股一定已经青了。阿汀对李蒙一直有一股隐隐的敌意,在这一刻,李蒙感到那股敌意消失了。
“能不能,先起来……”
话音未落,阿汀抱着李蒙的脖子,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面颊,然后飞快跑开,飞快背着一个小包袱出现马车旁。
“李?”阿汀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也没见李蒙和赵洛懿过来,提着裙子下车,又想跑到屋子里去找。才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在这。”
只见李蒙面红耳赤,袍襟凌乱,手忙脚乱地在系袍带,边系边走到马车旁边来,伸出手,被赵洛懿推到一边去。
赵洛懿把阿汀抱上车,示意骧贤带着孔孔上去,之后是抱孩子的安巴拉,车夫是从车马行雇的,他要回去北狄。
李蒙与赵洛懿则同乘一匹马,只是向来坐赵洛懿前方的李蒙这次坐赵洛懿后面,他得双手拥着赵洛懿再抓住马缰。
“抱紧点。”说话同时,李蒙手被紧紧抓着,马飞奔出去,远远把马车抛在后面。
到第一个落脚点,李蒙才知道为什么赵洛懿要骑马,毕竟骑马快,快就能挤出一大块其他人都不在的间隙。
当晚众人撑起了帐篷,燃起熊熊篝火,才看见赵洛懿与李蒙一前一后,一个牵着马,一个瘸着腿。
李蒙一瘸一拐走过来,在篝火旁坐下。
赵洛懿去帮忙搭第二个帐篷。
“李,你的脚怎么了?我给你看看!”阿汀大声说,走过来挨着李蒙坐下。
李蒙忙避如蛇蝎地挪到安巴拉旁边,让阿汀挨着安巴拉,说:“没事,今天走路太多了,脚踝有点酸。”
“那我帮你按按,鸦姑说了,足底有好几个xue位,可以缓解疲劳。我特别会按。”阿汀眨了眨眼。
“嗯,特别会。”赵洛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李蒙忙拒绝,阿汀眉头一皱,气鼓鼓地站起来,坐到骧贤那边,孔孔分给她几块糖,虽然黏糊糊的,但是很甜,她才高兴了一点。不过仍然板着脸,到晚上进帐篷也没跟任何人说话。
☆、一六五
一大一小两个帐篷支起在广袤草原上,安巴拉射了两只鸟,rou虽不多,大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阿汀主动去刷碗,河流就在不远处,在夜色里也不显得黑暗。
这里的月亮又大又圆,光辉皎洁,落在水中将其照成一条柔软多情的玉带,静静抚摸过垂岸的野草。
一条腿架在李蒙的大腿上,他在给赵洛懿捏腿,赵洛懿腿部肌rou坚实劲瘦。
女子委婉的歌声飘来,是阿汀在用西戎语唱一支牧歌。赵洛懿乜眼看李蒙,一手撑着头,调侃道:“还会唱曲儿。”
李蒙简直哭笑不得:“阿汀还是个孩子。”
“唔。”赵洛懿道,“听说西戎的女孩十一岁就要定亲,十三岁成家,十五岁孩子就跟在后面转悠。”
“我们南湄的女子十二岁嫁人,没有定亲一说。”安巴拉在旁边削一把木剑,那木头是在大漠里走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捡到的一截没被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