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不见她们交谈的声音,却有些恍惚的记起了幼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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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还住在秋袭宫,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院子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当时的院子里栽了几株腊梅,她就领着他们去收集腊梅上落的雪,末了拿来泡茶喝。
那是他第一次尝,极为喜欢,他问她为什么会泡那种茶。
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她说,是为了讨好一个人。
他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却顾自说着: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只好默默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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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喃喃道。
能义一愣,垂眸。
陛下想姐姐了,自从姐姐无故去世后,陛下总会不自觉的走神,喊出姐姐的名字,为了姐姐,陛下甚至封了姐姐往日住的院子,不让人随意进出,还亲自动手打扫。
……
陛下很在乎姐姐。
“进去吧。”萧煦道。
“是,陛下。”能义猛的回神,紧跟萧煦回了屋。
屋子里还算暖和,能义挂好大氅,“陛下,要喝些姜汤暖身子吗?”
萧煦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去吧。”
“是。”能义退下。
萧煦按住太阳xue,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真是疯了,明明是个毫不相关的人,居然也能想到她。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上头绣着一朵火红的木棉,他盯着它许久,俄顷,暗骂自己傻,却一点点攥紧了帕子,又松开了手,仔细将它叠好,放回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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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映罗回来了,捧着一套茶具,身后的尔文则是捧了一大碗的雪。
崔氏见这形式,有些诧异——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女儿并没有多擅长烹茶。
“可是要烹茶?”崔氏问得有些不确定。
“嗯。”映罗点头,放下茶具,一一取出。
崔氏见状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不打扰她。但渐渐的崔氏也掩不了自己的诧异了,自家女儿何时有这般出色的手艺了?
一套动作结束,映罗提起茶壶倒入茶碗中,待稍凉了,奉给崔氏。崔氏接过,浅尝一口,只觉回味无穷。
“罗儿何时学得这般好的?我这做母亲的竟不知。”崔氏显然是极为满意。
映罗一时有些晃神,“那些日子无趣便学了来,正好母亲也是极为喜欢的。”
“罗儿可是参透了。”崔氏笑着夸赞道。
那个人从未这样想吧,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她就是不满意。或许,可以说她从未满意过。
一句参透了,她等了多少年呢?
可她从未等到……不断的挑出她的错处,再怎么不够完美的她,也因为那个女人日趋完美。
“多谢娘的夸奖。”映罗敛了情绪,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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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雪终是停了,又清了道,香客们才陆续下了山。
关家也准备下山了,只是崔氏却在临走前想起还未去住持那求平安符,便匆匆领了碧竹返回。
尔文呆愣过后问映罗:“小姐,那我们要等着宜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得等着。”映罗无奈的瞧了她一眼。
两人站在寺门那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崔氏回来,而映罗已经冷的跳脚了。
尔文看着不忍,劝道:“小姐不如你先上马车吧,外头冷。”
“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着就好。”映罗摇摇头,还是拒绝了。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山上的风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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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走在前面的萧煦突然停下,没有防备的能义差点就撞上了,抬头看去,却只看见陛下盯着远处。
那里有个辆马车,旁边还站着一个穿妃色斗篷的小姑娘,脸颊红红的,正在同身旁的另一个稍大的女孩子交谈着。
那件斗篷,他那日见过——
是那个采雪的小姑娘。
半晌,他才看见小姑娘等的人回来了,两人相携回到马车。
“我们走吧。”萧煦忽然开口。
能义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应,“是,陛下。”
心里却还在奇怪,陛下究竟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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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少暖和些,映罗捧住尔文递过来的手炉,“娘,怎么去这么久?”
“不是求平安符了吗?还同住持谈了些事,等急了?”崔氏轻抚女儿的发顶。
“没有。”映罗回以微笑。
崔氏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女儿,映罗有些诧异,崔氏浅笑,“这是给罗儿求得,好好收着。”
“嗯。”映罗乖乖点头,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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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归家时才发现,映罗的两位兄长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