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你冷静点,先把手松开。”
陆思思看向教授,还是不能接受,但也深知闹也没用,一根一根指头放开,声音带了呜咽,“是真的不能吗?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她?”
“明天早上吧。”女医生也很遗憾,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见了家属恐怕会更严重,先不要打扰她。”
陆思思点了点头,坐回长椅旁边,手肘撑着下巴,低下头,肩膀难受地耸动。
许宋秋靠着椅背,阖上眼睛,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攥紧,又缓缓松开。
他心情十分复杂,他的情绪同陆思思那种情绪截然不同。陆思思是纯粹站在女性角度,闺蜜的角度,她虽然也不喜欢孩子,更不想生孩子,但是她明白孩子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这几年,她也听方璃谈起过她的丈夫非常想要孩子,陆思思除了同情感慨外,担忧至极。
许宋秋揉着太阳xue,比起孩子和生育问题,他更担心的是方璃的身体。
其实他私心里觉得,女人一旦有了家庭,生了孩子,就很难再在事业上用心了。像方璃这样的好苗子,可能真就围着灶台尿布忙活一辈子了,那岂不是太可惜?
这也是那日他从家庭医生得知后,没有告诉方璃的原因,怕她知道怀孕后,又和丈夫团聚,一时改变主意。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
许宋秋感叹天意的同时,又真真切切心疼那个女孩。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守了一夜。
直到清晨,方璃转回vip病房,状况好一点,才允许探视。
到底是不方便,许宋秋看了眼苍白瘦弱的女孩,让陈姨订了些补品,想说什么又无言,凝望她许久,才步伐沉重地离开。
他轻轻带上门,在门外站了许久。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方璃和陆思思。
方璃左手还插着吊瓶,眼皮微掀,望向她。过了会,她把目光移开,眼睛里凝结水汽,空洞而无神。
陆思思坐在床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是看着方璃和她的那个哥一路走来的,从高中时美好的单恋,到大学的甜蜜恋爱,再到出事后的彼此依偎,一步一步。
这几年看着方璃日子越来越糟,不禁唏嘘。
“思思。”方璃抬起一只手,瘦得可怕,腕骨青筋凸起,近乎是皮包骨头。
“我在呢。”陆思思很快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别害怕,我陪着你。”
方璃咬着下唇,不语。
忽的想起什么,她想从床上坐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只得躺回去,面有痛苦之色:“现在几点?”
“早上九点。”
方璃稍稍舒心,“那就好,还不算太晚。”
“你不会是还想坐飞机吧?”陆思思也知道她要去巴拿马,“你这个状态还想去旅行?别开玩笑了,别说你身体受不了,就算你去了,可你现在发着高烧,人家也不会让你入境的好嘛。”
方璃脸色倏然黯下去,哑哑道:“那怎么办,我跟哥都说过,他会失望透顶的……”
声线越来越破碎:“还有现在,他要是知道了……”她磕磕巴巴,单手捂住小腹,内心愧疚无助到极致,“他、他会恨死我的。”
陆思思长叹一声,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医生说的事,更不忍心讲了。
方璃越想越悲痛,大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也不知道怎么就搞成这幅样子,像是多米诺骨牌,从她想去俄罗斯开始,一张张倒下,引起冷学姐的怨恨,再是砸画,淋雨,丑闻,流产……
她只是想追一个梦,为什么就那么难?
步步维艰。
“你别哭了,你这样哭会落下病根的,医生说你身子太弱,你要好好调养才是。”陆思思慌忙叮嘱。
“思思,你说——他还会原谅我吗?”她颤抖着肩膀问。
“你不要再去想你哥了,先冷静点,养好自己身体最重要。”
“他那么那么爱孩子,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他三十四岁了,三十四岁了!”她语无lun次,嘴唇没半点血色,神情脆弱,“你说——我们还能再有孩子吗?”
陆思思给她递纸巾的手僵了下。
方璃向来敏感,此刻看着好友的脸色,惊疑地问:“是……医生说什么了吗?”
陆思思勉强收敛表情,却不成功,眼里泄露出悲痛。
方璃手往下,捂着自己的腹部,想起从大四开始糟糕透顶的生活,日夜颠倒,厌食暴食,饮酒抽烟,第一次,品尝到后悔滋味。
陆思思低下头,用纸巾,小心拭去她脸上的泪,“别…别去想了。”
“是不是……我再……”方璃声音极轻,眼睛里满是血丝,空茫地落在某处,“我再也不能有宝宝了?”
“是不是啊?!”
更多泪水溢出,滑过下巴,滚进脖颈。心里像有把刀子来回深捅般绞痛,愧疚,无助,恐惧,